上带着伤口,但此时却依旧变得狂热起来。
正如同郑三所说的,他们与金贼作战,从来不是为了天下大势、国家恩德之类虚头巴脑的玩意,而是为了杀金贼,只要有金贼可杀,山东东平军就会如同一支永不停歇的复仇利剑一般,向前挥舞。
“儿郎们!随我杀金贼啊!”
张荣,这名起身自微末,经历过靖康之变,并且崭露头角,却又沉寂二十多年的老将在绝境之时并没有逃窜,也没有如同缩头乌龟一般等待金军的进攻,等待死亡的降临,而是率领五百士卒,向着近万金军冲杀而去。
“真是好胆……”
“真是好胆!!!”
蒲察世杰与高景山异口同声的说出了这个评价,只不过一人感叹,一人愤怒罢了。
“这件事你们都不能插手,由我武安军了结!”高景山大声说罢,直接驱马来到了阵中,然而刚要下令,却又被面前场景骇住,竟然一时失语。
五百残兵在那面东平军大旗的带领下,居高临下,奋勇冲杀,竟然势如劈竹一般将当头的第三猛安劈成了两半,余势不减,直接冲入了第四与第五猛安的结合部,将两个猛安都搅成了一锅粥。
困兽犹斗!
高景山的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冒出了这么一个词。
人不应该与困兽比谁的爪牙更为锋利!
“让开通路!五百人罢了,马军从两翼兜住,射死他们!”高景山大声下令,军使连忙前去通报。
随后,武安军步卒收缩列阵,后续兵马让开了通路,两千由轻骑甲骑混编的马军从两翼蔓延而上,或是远程抛射,或是抵近射击,将箭矢抛洒到了东平军的阵列之中。
东平军残部此时已经丧失了所有远程攻击的手段,只能被动遭受伤亡。
张荣对此却已经不管不顾了,他山上的铁甲已经碎裂,手中的长矛也已经断了半截,飞掷而来的短矛与激射而来的箭矢扎在他的身上,他却是恍若未觉,只是怒吼着向前冲锋。
不断有士卒扑倒在地,也不断有士卒冲出,想要与金军骑兵决死,却又被金军骑兵射杀当场。
东平军的阵型越来越薄,可冲锋的脚步却始终不停,剩余了百余士卒竟然冲杀到了距离那面武安大旗不过三十步的距离,两千马军,数千步卒,竟然阻拦不住!
高景山心中终于泛起了一丝寒意,然而还没有下令,身侧的高安仁就举起长矛,大喝一声,随后带着高景山的亲卫甲骑向前冲杀。
东平军的阵势已乱,面对甲骑的正面冲杀根本支撑不住,只是一轮,战场上的厮杀与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