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时隐时现的金国游骑也没了踪影,北清河上也没有任何船只经过,让天平军在水面上游弋的十余舰船颇有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感觉。
太安静了反而不正常。
不过事到如今,却也只能硬着头皮渡河了。
到了午时,天平军的主力部队已经渡河完毕。
只剩下叶师禅率领的断后兵马,掩护着辎重大车,踏上了浮桥。
看起来一切顺利。
只要全军过河,然后就能以平阴为战略支点,向南向着须城作试探了。
此时此刻,天平军上下都是这般想的。
与此同时,平阴城南侧五里处,一片临近北清河的山坳之中,纥石烈良弼正在看着身前的茶炉,有些神游天外。
萧琦浑身上下的重甲已经穿戴完毕,此时靠在一棵大树旁,正在闭目养神。
军使不断往来,将远远瞭望到的军情传达过来。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直到有人架着一名金军慌慌张张的赶来,方才让纥石烈良弼回过神来。
“左相,昨日历城失陷!”那名虚弱的金军低声说道:“刘贼两日就下了历城,仆散将军殉国……刘贼要来了,刘大判让俺来告知左相,要早做准备。”
声音虽然不大,却还是引起了周围数人的注意。
萧琦睁开了眼睛,对亲卫说道:“封锁消息,不该听的不要听。”
数名亲卫会意,起身围成了一个圈,将不相干之人全都阻拦在外。
见到没人再往这边看,萧琦的老脸瞬间就沉了下来:“左相,已经过了一天一夜,刘贼很有可能直接携大胜之威,向着这边杀来了,左相要早做决断了!”
“还能有什么决断?大军已经到了此地,难道还能退缩不成?”纥石烈良弼只是微微皱眉:“即便有这泰山余脉遮蔽,有东平府豪强作遮掩,大军暗中转移至此,也是千难万苦,若是临阵退缩,莫说士气,军械粮草都不妥当。”
“那就打?”萧琦恶狠狠的说道。
纥石烈良弼起身,将刚刚煮开的茶水倾倒在地上,没有正面回应,而是似笑非笑的说道:“你说,咱们已经得知了历城的战况,那么耿贼知晓了吗?就算不知道历城已经被攻破,总该知道刘贼已经在百里之外了吧?为何他还要着急渡河呢?”
萧琦沉住气。随后说道:“按照孔端起那厮的说法,耿贼与刘贼起了隔阂,说不得耿贼不想让刘贼来支援。而且,刘贼的心思如果黑一些,那么此时占据历城之后,就应该坐观成败,待到我军击败耿贼之后,再从容收拾局面,以行兼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