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宣徽使判延州。复上言:“戡以非才罢,不宜更委边任;宣徽使地高位重,非戡所当得也。”兖国公主薄其夫,夜开禁门入诉。诲请并劾阍吏,且治主第宦者罪,悉逐之。御药供奉官四人遥领团练使,御前忠佐当汰复留,诲劾枢密使宋庠阴求援助,徇私紊法。诏罢庠而用陈升之为副使,诲又论之。升之既去,诲亦出知江州,时嘉祐六年也。
上疏请蚤建皇嗣,曰:“窃闻中外臣僚,以圣嗣未立,屡有密疏请择宗人。唯陛下思忠言,奋独断,以遏未然之乱。又闻太史奏,彗躔心宿,请备西北。按《天文志》,心为天王正位,前星为太子,直则失势,明则见祥。今既直且暗,而妖彗乘之,臣恐咎证不独在西北也。自夏及秋,雨淫地震,阴盛之沴,固有冥符。近者宗室之中,讹言事露,流传四方,人心骇惑,窥觎之志,可不防其渐哉!愿为社稷宗庙计,审择亲贤,稽合天意,宸谋已定,当使天下共知。万一有奸臣附会其间,阳为忠实,以缓上心,此为患最大,不可不察也。”仁宗以诲章付中书韩琦,由此定议。
召为侍御史,改同知谏院。英宗不豫,诲请皇太后日命大臣一员,与淮阳王视进药饵。都知任守忠用事久,帝之立非守忠意,数间谍东朝,播为恶言,内外汹惧。诲上两宫书,开陈大义,词旨深切,多人所难言者。帝疾小愈,屡言乞亲万几。太后归政,诲言于帝曰:“后辅佐先帝历年,阅天下事多矣。事之大者,宜关白咨访然后行,示弗敢专。”遂论守忠平生罪恶,并其党史昭锡窜之南方。内臣王昭明等为陕西四路钤辖,专主蕃部。诲言:“自唐以来,举兵不利,未有不自监军者。今走马承受官品至卑,一路已不胜其害,况钤辖乎?”卒罢之。
治平二年,迁兵部员外郎,兼侍御史知杂事。上言:“台谏者,人主之耳目,期补益聪明,以防壅蔽。旧三院御史,常有二十员,而后益衰减,盖执政者不欲主上闻中外之阙失。今台阙中丞,御吏五员,惟三人在职,封章十上,报闻者八九。谏官二人,一他迁,一出使,言路壅塞,未有如今日之甚者。窃为陛下羞之。”帝览奏,即命邵必知谏院。
于是濮议起,侍从请称王为皇伯,中书不以为然,诲引义固争。会秋大水,诲言:“陛下有过举而灾沴遽作,惟濮王一事失中,此简宗庙之罚也。”郊庙礼毕,复申前议,七上章,不听;乞解台职,亦不听。遂劾宰相韩琦不忠五罪,曰:“昭陵之土未干,遽欲追崇濮王,使陛下厚所生而薄所继,隆小宗而绝大宗。言者论辨累月,琦犹遂非,不为改正,中外愤郁,万口一词。愿黜居外藩,以慰士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