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
此时三人看着卢鸿这画,感觉不出的别扭。只见他东边一笔,西边一笔,看来全无章法。那些色块,或深或浅,看不出是什么东西,便如一个初拿毛笔之人,在上边胡乱点抹一般。
洗砚与赵会还好一些,但褚行毅本是精于绘事之人,又从卢鸿习画多年,今日看了这等画法,只觉得头晕脑涨,看不出头绪来。几次张嘴欲说,但见卢鸿目光专注,虽然下笔凌乱,却一丝不苟,只得强自忍住。
过了好一阵子,卢鸿才停下手中笔,将那梅瓶转动一周,目光微闭,打量了一番。取过一只小笔,点了深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在一团晕色之上,细细勾皴起来。
以颜料在瓷器上作画,笔迹四周也会洇开,便如纸上渗化一般。尤其是在颜色之上,再加笔触,看似容易,其实颇难。卢鸿前世时曾见人画过瓷,玩时也曾上过手,因此手下才有把握。只见他几笔下去,那一团深浅色团,便倏然呈现出了一脉青山,岭壑幽然,白云飘绕。褚行毅见了,忍不住“啊”了一声,这才明白那团深浅不一地色块中,竟然隐着如此的山势向背之形,明白卢鸿最初涂抹地意义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