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田的布置,从军学上说没什么问题,但是,错就错在,守备清州城的,不该是武田胜赖这个人。”
话音落地,平手汎秀又喝了一口水。
“家父说武田胜赖之用力,乃是甲斐第一……您说不合适,是因为此人年轻气盛容易遭受激将吗?”佐佐秀成看着是个憋不住话的,忍不住就插嘴询问。
不知他产生这样的想法,是否源于以己度人呢……
同样在座的言千代丸眼中闪过一丝不以为然的神色,他原本是不想开口的,但也不愿对姐夫表现得过于疏远,便也佯作苦思冥想的分析道:“要说此人相对于其他武田将领的特殊之处,在于他是家中的继承人,一旦当今家督作古,就要接过家业。不过武田胜赖的继承资格,似乎素来受到质疑……莫非是在这里花了功夫么?”
“噢……”佐佐秀成似懂非懂,“确实是有可乘之机,但又该怎么利用呢……恐怕也只有义父大人这样的绝世智将能想到办法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不常说恭维话的老实人,一旦说一次,难免印象深刻。
听了这话平手汎秀还是有点高兴的,呵呵一笑,捋须道:“其实我花了许多功夫,探查武田氏的内情……幸好他们大肆收纳三河远江的叛臣,混进去获得一般性质的情报并不太难。在情报的基础上,我又用了五到六种手段,来向清州城的武田军,隐晦地传达一个模糊的假消息。这一点的妙处在于,目前的形势如此微妙,武田胜赖越是怀疑,越是去求证,反而越难得到真相……其实也未必是我的智术过人,而是由于我能从更多渠道了解到更多的信息,甚至包括了……”
包括了穿越时空的信心来源。
说到这一句平手汎秀有些阑珊。
美好的旧时空毕竟还是回不去了。
而且自己身上,中世纪的烙印越来越深,回去了恐怕也难以适应……
此刻言千代丸眼神一动,似乎已明白那个“模糊的假消息”是什么,但佐佐秀成却还恍然不知。
忽然一声通报响起在门外。
“岩成大人到了!”
紧接着一阵急促沉重的脚步声,一个大个子中年人出现在门口。
正是暂任平手家军奉行的岩成友通。
他神情严肃,如临大敌,目光故意忽视了两个小孩,伏地禀报说:“刑部大人!刚刚传来消息,中根城、御器所城的驻军遭到猛攻,同时古渡城北二十町以外,发觉有大队不明人马行动,由此推定,武田胜赖可能要放弃清州城,向三河方向突围。”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