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重,怕事情败露之后落不到好,决计不肯到花隈城来,一定要到那穷山恶水荒无人烟的小寺庙里才安心。
有个豪族代表甚至口出狂言:“平手大纳言大人,若是连到这地方来一趟的胆量都没有,就只能说明,他也是那种徒有其表的京都贵人,不值得我们依靠!”
此话深深切合了播磨武士的价值观,让众人皆以为可取。
没辙,荒木村重不敢直接复述这句话,只得隐晦委婉地传达了类似的意思。
闻言平手汎秀并不恼怒,反而抚掌哈哈大笑:“这却正对吾辈的胃口了。当日我元服之时,才是知行几十贯的马廻而已,闯下名声靠的就是勇敢无畏而已。年纪大的尾张人,大概还记得二十年前‘血枪’的诨名吧!好,明日便会一会这群播磨的好汉试试,看看关西关东,究竟哪边的腰杆更直一些?”
这话展示了一个荒木村重从未见过的形象。
他识得“平手汎秀”四个字时,只晓得是个老奸巨猾,心狠手辣……不对,是个神机百出,算无遗策的无双智将,靠脑子吃饭的。哪只还有热血沸腾的过往?
下意识间,荒木村重隐约觉得有一丝丝不太对劲,又说不出不对在哪。稍一思索,终究是攻取播磨,建功立业的心思占了上风,不再纠结,专心遵循命令。
夜晚平静地渡过了。
第三日一早,荒木村重洗漱穿戴准备完毕,到城门口迎接,等了片刻,见平手大纳言大人穿了一套黑漆金边南蛮具足,佩一长一短两柄宝刀,骑着健壮的大黑马,带百十个高大凶猛的近侍,雍容而出。
这架势一改,感觉跟昨天完全不是一个人了!
儒雅文质的智将作风收敛起来,冷冽无情的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荒木村重愣了一愣,但转念想想,也正该这样,摆出威风,镇一镇播磨国那些自以为是的乡巴佬才好。
只是这身行头,爬山路怕是不便的吧?
小心翼翼讲出这份疑惑,只见骑在马上的平手汎秀果断一摆手,道:“无妨!我已有分寸。”
接着正主不说话了,旁边一个近侍解释说,这匹大黑马经过专门训练,跑得不快但步调稳健,四肢有力,善于走山路,所以没问题。
于是荒木村重这才明了,心下感叹不愧是平手大纳言大人,居然有闲心拿如此神驹训练成专门走山路的坐骑,真是高端,大气,上档次,有内涵!
不过刚才的嗓音,听着有点奇怪,与昨日略微不同,是否夜晚染了风寒?
走了两步之后荒木村重又更加小心地提出这个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