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雪这样想着,就准备带着念儿上前去打个招呼。
她既是看见了别人,总也不好装作没看见吧?
结果,还未走近。年雪便听见前头说话的声音,乃是一男一女。
年雪的身子一下子就僵直在了原地。这府里的男人,除了四爷又还有谁呢?
想到这里,年雪就拉了念儿躲在假山后面,不想让四爷发现自己。同时,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打扰了四爷。
另一头,四爷正打了灯笼要去折枝丫上的一朵梅花,就听见兰心说道:“妾怀着身孕未施粉黛的,戴一朵红梅像什么样?”
“原本容色就不如梅花了。这下子,更是给梅花给压下去了。”兰心说着,就不想让四爷去摘那一枝梅花。
四爷只笑了笑,说道:“爷说你戴得,便是戴得的。区区一朵梅花算什么。就算是牡丹,你也能够不遑多让。”
兰心一笑,说道:“妾貌若无盐,妾还是知道的。四爷放着年轻貌美的妹妹不理,非要跑到妾这里来看妾的丑样子。”
怀了身孕以后,容色确确实实会稍稍不如从前的。
不过兰心这句话里“年轻貌美的妹妹”指的人,自然不只是年雪。还有宁格格,也算是一个清丽出尘的美人了。
四爷恍若未闻,只说到:“什么年轻美貌的,爷都没瞧清楚他们长什么样呢。”
“四爷可不许胡说。这话给人听了去,妹妹们可要伤心了呢。”兰心道:“到底入了府都是自家人了,四爷多体恤一下也是好的。”
至少,不能让底下的人苛待了去吧?
四爷点了点头,说道:“其实爷也知道。只是有些事情不由自主,多少会觉得有些不乐意罢了。与其虚与委蛇的,倒还不若就这样放在一边。”
兰心知道,四爷是一个真性情的人。
断断不会为了一些莫须有的东西,去和谁装得一往情深似的。
“妾都知道。”兰心笑了笑,又对四爷说道:“咱们出来半晌了,四爷您肩头都落了些雪了。夜深了,咱们回吧?”
四爷闻,果然摸了摸肩头,上面有些湿润,定是摘梅花的时候落了一些雪到身上来了。
“回吧。”四爷说着,才拉着兰心的手就慢慢地往回走了。
他们俩不知道的是,方才他们俩的对话,可都是一字不落地给年雪和念儿听了去。
念儿听完以后,心里直觉得突突地跳。
那怪那晚四爷过来雪院的时候,是喝醉了。原来,心底里其实是不认同这一门婚事的。
他的心底里有了隔阂,自然是不愿意假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