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具备了,是要熟铁不缺,咱们炼钢就不是什么问题。”
说到这里,王守堂停顿了一下,捋着胡子想了想,说道:“其实,苏钢法,并没甚特别处,就是灌钢法而已。
“只是把炉子搭得好一些,用的煤炭好一些,用来鼓风的风箱更大一些,更多一些,或者设置得巧妙一些,以及炉内的温度更高一些罢了。”
杨振听见王守堂的嘴里终于蹦出了灌钢法这几个字,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苏钢法的工艺与灌钢法大同小异,只是用料更加考究,各方面更加精益求精罢了,其实质,就是已经诞生了一千多年的灌钢法。
“都督知道灌钢法?!”
王守堂见杨振点头,以为他知道灌钢法,顿时一愣,连忙询问。
对他们这些世代铁匠出身的铁匠户来说,这可是心口相传的秘密,是他们赖以谋生的本领,轻易不会跟外人说。
但他不知道的是,这个灌钢法其实在历代的典籍中都有记载,到了天工开物出版以后,更是全世界都知道了,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
只不过杨振不愿意打击他,不想把他珍视的秘密当成烂大街的东西。
再说了,备不住他们这些世代铁匠户出身的冶铁匠们,真的有什么秘不示人、不为外人所知的秘法呢?
于是,杨振笑着摇了摇头,对他说道:“只知其名,不知其法,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也!”
“呵呵,都督真是见闻广博。不过这个灌钢之法嘛,现如今苏钢大行其道,早已没有了什么秘密可言了。灌钢法,灌钢法,要点便在这个灌字上面——”
王守堂尴尬地笑了笑,见身边人除了杨振这个金海伯左都督总兵官,就是潘文茂、张得贵这些人,他也不担心被人学了去,当下便接着说道:
“炼铁炉里炼铁是将铁矿石与煤炭木炭一层接一层铺好,然后生火鼓风,用炉火将铁矿石炼化直至铁水流出。
“而以灌钢法炼钢,则是将生铁一层熟铁一层绑好,上下周身,覆以煤炭木炭,然后点火鼓风。生铁先化,渗入熟铁,彼此融合,出炉即是团钢!
“所得之团钢,可铸,可锻,若重其坚硬,可铸器而用之,若重其坚韧,则可稍经锻打而用之。铸造火炮不易炸膛,锻制铳管则省了折叠百炼之艰难繁巨,最是好用不过。”
听到这里,杨振笑着啪啪啪啪地鼓起了掌,其他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当即也是有样学样,跟着杨振鼓起掌来。
王守堂虽然不知道杨振这是在做什么,但他看见杨振带着兴奋的笑容,知道这肯定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