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该与不该的问题,而是可不可行的问题!”
面对车忠亮一腔悲愤理直气壮的反问,已经决意留在杨振麾下的朝人平安道兵马节度使柳林,不等安应昌的回应,自己主动站了出来,回答了车忠亮。
然而,车忠亮可能是完全没有想到柳林这个朝人平安道兵马节度使不仅没有站在定州城的立场说话,反而是站出来唱反调。
也正因此,此时的车忠亮,也顾不得眼前的柳林柳兵使,仍是他名义上的上官了,当即反问道:
“有何不可行?!”
“呵呵,车指挥,我只问你,清虏攻下义州府城用了多久?”
“这个,据说清虏攻城当晚,没到两个时辰就破了义州府城。”
“那我再问你,你来时清虏前锋兵马可是已经进抵定州北郊?”
“是。”
“那我再问你,你来镇江堡的路上耗时几日?”
“这个——”
车忠亮能被其兄长定州别将车礼亮以及定州牧使张厚健选中,派来镇江堡求援,当然不会是真的糊涂,方才他只是不愿意直面杨振不能出兵的现实罢了。
此时,他被柳林当众问住,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因为事实就摆在面前。
义州府城的城防等级,比定州郡城的城防等级要高,兵马炮械也比定州郡城多。
在这样的情况下,义州府城在清虏兵马重炮面前只坚持了两个时辰不到,那么定州郡城又能坚持多久呢?
或许,定州城能够坚持多久,完全取决于清虏重炮队伍的行进有多快吧。
一念及此,车忠亮一下子冷汗直冒万念俱灰。
从他在十一月初五清晨出发,到现在是十一月初七深夜,已经三天过去了。
如果清虏兵马决意攻打定州城,那么定州城眼下必然已经破了。
如果清虏兵马没有攻打定州城,那么清虏兵马兴师动众,甚至放任自己来到镇江堡,他们打的又是什么主意?
“都督,定州城外,未必就是陷阱——”
“车忠亮,镇江堡外,处处皆有陷阱之可能!”
“你——”
“我安应昌一片公心可昭日月!镇江堡封江控海,乃是清虏后方水陆交汇之要冲,地位远胜定州小城,冒险分兵去救定州,乃是舍本逐末,智者所不为!”
“定州虽小,可是眼下城内却云汇聚数万军民,一旦城破被屠,安应昌,你担得起这个责任?!”
“哼,定州城内既有数万军民,何不与清虏拼死一战?要知道镇江堡守军,也不过万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