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子上端正的文字，郑重收了起来。
他转而又看向杨松，开口道：“杨捕头先去外面等我，我有些私话，想与白大夫谈一谈。”
“好。”杨松也不多问什么，直接出门而去，还将房门关好。
陆正回头注视着白芷，轻声询问道：“阁下来此人世间，生活了多久？”
白芷目光一凝，脸上的笑意收敛，看向陆正的目光都带上了一丝戒备。
“你是何时发现的？”白芷问道。
陆正缓缓道：“刚才进来，和你聊了一会儿，这里药香气很足，但我感到一丝微不可察的妖气入体……你刚才给了一张书单，上面也沾有那么一丝。”
“看来阁下道行高深。”白芷不禁道。
陆正微笑道：“我叫陆正，善养浩然正气。”
白芷眼神再次一变，随即道：“原来如此……”
儒家浩然正气，非一般文气，其气至阳至刚，对其它妖鬼阴邪煞气都极为敏感。
也难怪他能瞒过那么多人，却是瞒不了陆正。
白芷缓缓坐回位置，“我叫白芷。”
“人如其名？”陆正眨眼道。
白芷点了点头。
陆正悠悠道：“草木成精倒是难得，我如今才得见三位。”
“哦？另两位是？”白芷不禁好奇道。
陆正道：“一棵槐树还没开智，就被妖鬼变成了邪树，被我砍了。还有一株曼陀罗，害了些人，道行被我削掉，勉强还苟活着。阁下为何到此？”
白芷闻言回道：“山中修行的日子清苦，不如人世间繁华精彩，我于三十年前修成人形，下山寻了一个药铺做学徒，慢慢从药童学成了如今的医馆大夫……”
“三十年啊，已经很长了。”陆正感叹道，“阁下可有觉得这人世间繁华精彩？”
白芷低声道：“繁华精彩不曾见过多少，但见多了苦难，这人世间，也不过如此。”
陆正闻言倒是有些认同，此世间并不美好，更多的是人间苦难。
“既如此，为何不回山里？”陆正不禁问道。
“习惯了。”白芷道，“苦难的也不是我，而是你们人族，我是一个看客，但若能做些什么，也是好的。”
“阁下有心了。”陆正说道。
白芷微笑道：“白某平生胆小怕事，可不敢为恶，只能为善。”
陆正笑着道：“若天下的妖鬼都如你这般想，天下各族也能和平共处了。”
“有理。”白芷也笑道。
陆正看着白芷，正色道：“陆某想送白大夫四个字，你敢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