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祖和徐增寿毕竟是朱棣的舅子,其他人想要效仿,没这个资本。
可那样一来,制刀的工匠八成又保不住。
怎么想,自己都吃亏。
孟不想吃亏,考虑到边防,又不能一口拒绝。
想为国家做贡献,难。
不想自己吃亏,同样难。
最后是朱高煦先松口,一百就一百,刀也不白要,回到宣府,立刻让人送二十匹战马到大宁,当是以物易物,绝不让孟为难。
“孤会将兴宁伯的难处禀明父皇。”朱高煦道,“此事是孤想得不周了。”
先同老爹说,再和兄弟商量,在北边放出话,旁人想找孟麻烦都得仔细掂量一下。
孟松了口气,“谢殿下。”
朱高煦给永乐帝递话,远比他上疏有用得多。如果天子能感到一丝“愧疚”,从他处-抽-调匠户充实大宁,那就更好了。
为感谢朱高煦“仗义执言”,孟主动将长刀增加到一百五十把,又免费送上战车一部,强弓五十张,火箭百余。
“兴宁伯如此,倒叫小王羞惭。”看着蒙上油布的马车,朱高煦感叹一声,抱拳道,“孤代麾下将士谢兴宁伯。”
“臣不敢。”
孟连忙谦虚,朱高煦却突然凑近,单手扣住孟的肩膀,“孤朋友不多,兴宁伯绝对是其中之一。这声谢,自然当得。”
“臣惭愧。”
“还有一件事,”朱高煦突然压低了声音,“六月,父皇将派人使西洋,领队的是内官监太监郑和。”
孟倏地的瞪大了眼睛,“殿下此言当真?”
“具体的日子,孤尚不清楚,但消息不会错。”朱高煦直起身,“父皇许孤八艘船,孤可匀出三艘让与兴宁伯。”
“多谢殿下。”
“不必。”朱高煦笑着牵过马缰,跃身上马,行动间,亲王常服上的金色盘龙似要腾飞而起,俊朗的面容,英气勃发,“孤这便告辞了。”
“送殿下。”
挥鞭之际,朱高煦突然回身笑道:“孤还有一言,兴宁伯忙于-政-务,武艺也别落下。如此单薄,着实是……”
话没说完,马蹄已然扬起。
留下一地烟尘,骏马和马上的骑士一同远去。
孟站在原地,耳边不停回响着朱高煦临行前的话。
回忆起隐约听到的两个字,顿时脸黑了。
早知如此,他绝不会这么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