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女人尖叫了一声,一个男人被撞倒在桌子上,猛地转过身来,脸上淌着鲜血。这种时候那两个打手,分别叫做扎克和史钟的,就会立刻冲过去,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每一个闹事的人揍得满头包然后丢出店外。这是他们解决任何麻烦的办法。大堂里的人继续谈笑,好像没事发生似的。除了那些打手往门口走去时推开的人,没有人在意。
客人的手也不安分,侍女们一不小心就会被揩油。不止一次,扎克和史钟不得不动手营救某个侍女,只不过,他们从来都不急着出手。至于海克,他每次都会大声责骂那个可怜的女孩,用力推她摇她,很明显把责任都算在她身上。而她也总是含着眼泪结结巴巴地道歉,满腹委屈却又接受他的责备。海克一皱起眉头,侍女们就算他不是在看自己也会立刻紧张万分。岚真不明白为什么她们能忍受这种对待。
每次看到岚和马特时,海克却面露微笑。过了一段时间,岚才发现他其实不是对着他们俩微笑,而是对着他身后的苍鹭宝剑。还有一次,当岚把那支镶着金银花饰的笛子放在凳子旁时,他也对着笛子笑了笑。
岚趁着下一次跟马特换班时,靠在他的耳边说道:海克想打劫我们。就算靠得这么近,他也得大声说话。不过周围那么吵杂,估计也没有人能听到。
马特点了点头,似乎早已料到。我们今晚得把门闩起来。闩门?闩门能挡住扎克和史钟的拳头吗?我们逃走吧。至少先吃了东西再走吧,我很饿了。他们现在也不能怎样的,大堂里的客人开始不耐烦地催促他们快点表演,海克也瞪着他们。马特补充道,还有,你今晚想睡在外面啊?就像是强调马特的话似的,一阵特别猛烈的闪电劈下,一瞬间店外比店里还要明亮。
我只想保住脑袋脱身。岚说道,但是马特已经懒洋洋地坐在了凳子上。岚叹了口气,吹起《通往度安栏之路》。这首曲子很受欢迎,今晚他已经吹过四次,他们还喊着要听。
麻烦的是,马特说的是对的,他自己也饿了。而且,在大堂满成这样、客人还在不停增多的情况下海克应该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每次扎克和史钟把一个人扔出去,立刻就会进来两个人。他们要求看耍球,要求听曲子,更感兴趣的却是喝酒和揩油。只有一个人例外。
在舞中车夫拥挤的大堂里,这个人不论从哪个方面看都相当显眼。很明显,商人是不会到这种连专用餐室都没有的破败旅店来的。这里只有皮肤因为长期在阳光风沙中工作而粗糙不堪、衣着鄙陋的客人。但是,这个人却长得皮光肉滑,双手白嫩,穿着一件天鹅绒外套,披着一件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