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小厮福贵的红封递给福贵。
福贵接过赏银,谢过主子,然后退下。
招氏目光温和,看了看孟承章,又转眼看向丈夫,温声道:“夫君,承章今日,可谓是光耀门楣了,不如今日设家宴庆祝一番?”
孟冬远连连点头,笑容满面:“我儿如此有出息,自然是要庆祝的,不光要设家宴庆祝,还得发请帖给亲朋好友,再去请戏班子回来,摆上三天流水席宴请宾客庆祝一番。”
此言一出,招氏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头,孩子如此有出息的确该高兴的,但这种行径不仅过于张扬,且还伤财,这败家子真是不持家不知其中艰辛,如今的孟家哪里经得起这样奢侈的消费?
等明年春闱,承章进士及第,就该相看亲事了,承章如此有出息,又有长兴侯这个姐夫,很有可能会被位高权重的高官看中招做女婿,迎娶世家贵女,不仅聘礼要体面,婚礼也要体面,那是一笔不菲的开支,有这银子邀请狐朋狗友来吃喝玩乐,还不如留着银子给孩子娶媳妇用。
这般想着,招氏就要拒绝,但当着孩子们的面,总得给丈夫留几分面子,便委婉道:“夫君,承章考得榜首是好事,可就因此便要大摆流水席庆祝,未免太过张扬了些,我知道夫君也只是单纯的高兴,想将好消息告知亲朋好友,但旁人可不这样认为,旁人只会以为我们孟家得意忘形。依我看,我们自己在家里庆祝就好,改天等大姑爷休沐,让大姑娘和大姑爷回来,大家再庆祝一番,夫君觉得如何?”
她话音落下,孟冬远当即就皱起眉头,不满招氏的提议,他儿子如此有出息,肯定得在朋友面前好生炫耀一番,争回以前因家丑而失去的面子,遂面色不虞地睨着招氏,不以为然道:“妇人就是心思多,家有喜事,摆宴席庆祝再正常不过,怎么就是得意忘形了?”孟承章接话道:“父亲,儿子认为母亲此言在理,一家人在家里庆祝一番即可,无需大摆筵席。”
招氏略显意外地看了孟承章一眼,一时拿捏不准他是不是真的认同自己的话。
孟承章回以一笑,他虽不掌家,但也知道家里是什么境况,继母持家有道,银子都是落到实处的,从不铺张浪费,这一点与前任继母董氏相似,但性子比前任继母强势不止一星半点儿,将他父亲拿捏得死死的。
孟冬远没想到儿子竟然会赞同招氏的话,眉头皱得更紧:“承章……”
孟承章打断他的话:“父亲,不过是中举人罢了,又不是中状元,低调点总归是好的,儿子这次也只是侥幸得了头名,明年春闱若没能考得好名次,甚至是落榜了,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