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牛都已经下水了,再抓条尾巴也用,以也由得皇帝安排。
敬则则有戴后冠,那东西实在太沉,而且皇帝命人新制的这一顶,宝石什么的不要钱地往上加,以至于它非常沉重。敬则则只看了一眼就坚决抵制。若有一日她真做了皇后,她非得改改这后冠不可。
敬则则就跟个木头人似地坐在宝座上,接受了命妇的朝贺。不过即便是木头人,敬则则也一定是天底下漂亮的那个木头人。
而底下的命妇则仿佛提线木偶,司赞太监唱一句,她们就做一个动,敬则则曾经也在下面做过木偶,如今换了个视角,看着一群黑压压的头匍匐在下,的确会叫人有心情澎湃,难怪男人那么迷恋权势。
礼毕后,命妇本就可以退下的,这一次太监却有唱退。昭阳宫内便陷入了一片短暂的沉寂。
有人的心思都有复杂。这人里有认识敬则则的,也有见过的,论怎样,敬则则在她们心里都活成了一个传奇。
皇妃死而复生,间经历过什么叫人少不得会加油添醋地猜测,传得那叫一个花样百出,当然肯定不是什么好听的。然则景和帝却就是为了这个人而遣散了后宫,且她还儿女。
不管敬则则背后有什么故事,反正在场的大部分人都觉得,女人一辈子能活成她这样就够份儿了。
带着这样的光环,敬则则本就国色双,往正中宝座上一坐,好似她天生就该高入云端一般,连皇帝的独宠都显得那样自然而然了。
谁让她得叫女人都挪不开眼呢。
这是远观。女人的脸远观一般都会上三分。
沉寂之后,太监唱道:“请威远侯夫人上前。”
威远侯夫人曹素娥是威远侯的继室,庶女出身,有怯懦,她听到太监唱名后是吓了一跳,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以为自己是哪里惹到这位敬昭仪了。等了片刻后,她再听到太监唱他人的名字,方晓得原来真是只叫她一人。
这下曹素娥可慌张了,急急地站出去,险被自己的裙摆给绊倒,惹得一旁的人赶紧捂住了嘴,止住自己的笑。
曹素娥面红耳赤地走到敬则则宝座跟前几步远的地方,提着裙摆就要下跪。
敬则则一个眼使过去,华容赶紧上前两步将曹素娥在半空中扶住,不让她跪下。
敬则则则是仪态万端地笑了笑,“曹夫人,听说你用自己的嫁妆办了个慈老院,每月给孤苦依的老人施粥两次,已经连续三年如此,本宫听了是欣慰,这等善举行一次不难,难的是坚持。”
曹素娥完全想到敬昭仪叫她出来竟然是提这件事,她有怯怯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