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能勉强饿不死。
现在姒景陈面对着一个难题。
越国五百年前被大承击败驱逐到东荒,从此不能立国而只能称之为姒家,却还能站住脚跟,便是因为一个“仁”字,若他现在给这些拦路的流民金钱上的救济且不计较他们冒犯之过,想来回昆南城后便能得到父亲麾下幕僚交口称赞。但他若当真如此,那法度又何在?何况,这群流民冒犯的不是他姒景陈一人,而是姒家的尊严。若一伙流民的胁迫就能让南宁王妥协,岂不是说姒家软弱可欺?
外面传来陈山君冰冷的声音:“你们难道不知这是姒家马车,还不快退下?”
有流民凄声道:“只求南宁王慈悲,给我们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求南宁王慈悲!”众流民声音嘈杂。
车内,姒景陈抚摸着玉矬子,淡淡道:“山君,听我吩咐。”
…………
流民已尽数下跪,李长安等十名武者便袖手静待南宁王如何处置。
只见陈山君靠近马车边,侧耳倾听一阵,便对众流民道:“你们是哪里的人?”
见没人应答,他冷冷道:现在说出来,比被我查出来的好。”
顿时有一个枯瘦老者便道:“大人,我们是汤关往东十里双鹰寨的,只因……”
“不用多说了。”陈山君挥了挥手,“半月内,便会有粮食布匹送到双鹰寨。”
众流民闻言喜极而泣,叩首不止,那老者眼中闪过一抹微不可查的愧疚。
“好!”陈山君喊了一声,取下一只青铜锏,语气一变,冷冷道:“现在便该计较尔等冒犯之罪了,谁是首领?”
众人被他动作一下,没人敢说话,但目光都不由自主瞧向那之前说话的老者。
陈山君一眼扫过,顿时了然,二话不说便隔空挥出一锏,他这一动浑身便爆发出一阵可怖的杀气,空气发出一声爆响,那老者应声而倒,脸朝地下,鲜血渐渐蔓延。
山谷中鸦雀无声,众流民瑟瑟发抖,陈山君收了青铜锏,道:“收了此人尸体,还不快退下?”
众流民仿佛此刻才想起他们包围着的是姒家的马车,虽然寨主被杀,许多人悲愤不已,但有几个人站出来抬走寨主尸体后,便都退出了峡谷。
李长安身边,樊虎冷笑道:“这群流民真是不知死活,连姒家的主意都敢打,也是南宁王仁心,不然杀光都不为过。”
万浩笑道:“他们也算占便宜了,那老头的命往多了算就能值个几十斤粮食,南宁王下令要送他们钱粮,绝不会少了去,不过就要看他们能不能拿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