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看向元始境都漠然的眼神,展露出一种常人绝无法拥有的绝对自信,就连青州少主姒飞臣与之相比都有所不如。
她并未主动接触元庆,只留下惊鸿一瞥,但她已肯定元庆已记住了她,并且对她产生了好奇。
男人女人都是如此,对轻易可以看到得到的向来不会珍惜,总认为越短暂的越美好,譬如世间名花不计其数,却总是一现的昙花最能勾人。
沈绫与元庆一对视,便是为他开了一朵昙花,种下情种。
若换常人被沈绫一眼种下情种,接下来便会相思成疾,情根深结,对她至死不渝,沈绫若与之生情,轻易便能抽他情愫炼成情丝,只不过这样的情丝却是下品,对她修为无甚增益。
她要的是足够刻骨铭心的情。
若说寻常男人的心是一片松土,元庆的心却是铁石,要在铁石上种下情种是何等艰难的事,但此情若成,那情丝又是何等坚韧。
她弯起唇角,心中自语:“愿郎君英才当真无双,好教妾身能为你死心塌地。”
她月眉中露出的情意与浅笑对路人来说又是大杀器,走过街市,便造成了不小的混乱。
当她走入空无一人的巷中,那些在街上对她目不转睛的人却无一跟过来,只因自惭形愧。
裹在绯色绣鞋中的三寸金莲踏在青石板上悄然无声,寒风吹过她的发丝,一双素手微微紧了紧衣摆,没有男人能抵挡这样的女人。
一个身穿布衫的男人挡在了巷中,长发披散,身后背一把乌木剑。
沈绫停住脚步,轻声道:“是你。”
声音仍如浅笑,但眼中却有一丝惊讶。
男人直直看着前方,面无表情,似乎完全不为沈绫的角色所动容。
也许不能用“看”这个词,因为他英俊面容上的双眼一片浊白,竟是个瞎子。
这样一个英俊的男人是个瞎子原本是一件可惜的事,但他浊白的双目却让他显得更加与众不同。
沈绫又道:“多年未见,妾身只道顾郎远走天涯了,原来此番择道种你也来了。”
他摇头,“我不做道种。”
沈绫道:“那顾郎来做什么?”
他说:“我来找你。”
“顾郎情义妾身心领了,但既已诀别,又何必纠缠不清。”沈绫轻笑着,却后退了一步,像是要避开眼前这个男人。
顾长空是唯一一个与她结下情根却从中脱身的男人,代价是付出了双目。
为了不再看到沈绫的绝色容颜,他自戮双目。
沈绫曾与八个男人互生情愫,但她炼化的情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