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屠户却傻了眼,忘了这纸上面的字自己只能粗略识得几个。这可如何是好?
若要再跑回养墨居或找他人询问实在,便索性又把这事丢给了还没起名的儿子。
办法是将每一个名字撕下捏成纸团——让他抓阄。
结果,那孩子咯咯大笑,一抓就是一把,李屠户气不过,展开那些字团,寻出自己认识的,咬牙切齿道:“好,好,那你就叫李士诚伯玉崇一,日后若自报名号,也能让人眼前一亮!”
气闷之下,李传垠索性抱起儿子,丢脸就丢脸吧,再去寻沈老秀才一回。
结果开门后,却被一个白衣人拦住去路。
望见那白衣人,李屠户一晃神,好俊的人!
看着那张脸,绝不是寻常人家能养出来的,李屠户搜肠刮肚,由衷赞道:“比粉玉楼里的头牌还俊!”
只不过,见那眉目沉静,风神疏朗,李屠户又心道可惜,这么俊的人,怎么是个男的?
那白衣人被李屠户以青楼女子类比也不恼,对他点了点头,问道:“你出门去做什么?”
李屠户怔了怔,便说明了去意。
白衣人点点头,自顾自往院里走去,口中说了声进来。
倒像他是主而李传垠是客,但李传垠竟也不觉突兀。
到屋内,白衣人让李屠户把儿子放下,好生端详了一番,终于给李屠户解了起名的难题,说道:“就叫长安吧。”
李屠户摸着胡茬,表情苦恼:“可这名字又是什么意思?”
白衣人微笑不答,岔开话题道:“他日后能有一番成就,但命格犯杀之人,注定克其亲人挚友,你虽非他生父,但亦有丧命之险,不如让我带他走。”
李屠户听到“能有一番成就”,哈哈笑道:“谁活着能没丧命之险,只是有的几岁丧了命,有的百八十才丧命,我儿若能光宗耀祖,我早死几年又何妨!”
白衣人沉吟良久,打量着李屠户的儿子,说了句“也好”,便起身告辞。
目送他离去,李屠户回想起方才的对话,心中只道莫名其妙,但那“长安”二字,却念起来顺口又仿佛带着那么点意思。
于是隔日,他又找到了沈老秀才,只说名字已经选好。
“长安?还不错,就用这个吧。”
听闻李屠户为儿子起的名字,沈老秀才点点头,说实在的,之前李屠户送来那十斤腊肉让他取些文名,想起来实在有违本心,倒是“长安”这名,朴实简单,才适合寻常百姓人家的孩子。
不过,李屠户没用他取的名字,那十斤腊肉又该怎么处置?他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