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策,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起身道:“船上的日子还长,此事须得从长计议。待回去后,便当此事从未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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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李长安练字之时,便在心中谋划,这直接导致每个时辰损坏的毛笔数又上升到了二十根。
期间上官轻候来到房中与他寒暄过一阵,到黄昏后,李长安走出房间,从连接各青铜栏杆的之字形楼梯走到船顶。
船顶立着一尊三人高的铜人像,手执铜鞭,气势英武,李长安来到铜像脚边,狂风将他衣裳刮得嗤啦作响,眼看着江面一览无余,登时胸臆舒张。
脚下,青铜船四处偶尔穿行的人影如同蚂蚁,李长安没再思索对付洪玄蒙的事。
耳边突然有一声咳嗽响起,李长安心中一凛,原来这狂风凛冽的船顶还有别人,怎么刚才上来时没看到?
转头,只见那人窝在船顶一角,身形被挡在那铜人像之后,只露出一片衣角。
走过去几步,只见是个老头,一把白发与乱糟糟的胡子在风中凌乱,却站得笔直,展望四方,用手压住一张画轴画着什么。
那画轴被风吹得乱颤,老头的笔却很稳。
李长安只见大江奔流,青铜船徐徐驶向如血落日的画面已跃然纸上,甚至那巴掌大小的青铜船上还有着一道道芝麻大小却四肢五官俱全的船夫。
老头似乎觉得不够,将身子倾出阑干,这样就能更多见到脚底下青铜船的模样。
见他身子摇摇欲坠,李长安顾不得看画,过去将他拉了回来:“老人家,若有个万一,九条命都不够摔的。”
“你!”老头愕然看了他一眼,随后露出败兴之色,叹了一声:“多管闲事!画画画,还画个屁!”说罢将画轴投于地上,愤然离去。
那画轴呼一下被风卷上空中,李长安眼疾手快,一把将它拿在手中。
落日潜入江面,天色渐暗,李长安便回了房。
入夜后,李长安在屋中点起琉璃灯,展开画轴。
只见这画虽只画了一般,还有半拉船身没画完,不过画了的部分却是精巧万分。
天边冬迁的雁群细看之下纤毫毕现,江中青铜船细微之处不一而足,望着每层的酒肆,李长安鼻端竟似又有酒香萦绕。
“这老头是什么人……”李长安心中自语。
当他继续将画轴看下去时,不由面露愕然之色,只见那船顶铜人像画得几乎无真物无二不说,那铜像脚边竟站着他的身影!
李长安收起画轴,推门而出。
再度来到船顶,夜风寒冷凛冽更甚,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