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玄京城,你的安危如何保证。”狱离不知道如何相劝,叹道,“你走出雪域,难保镇北王不会对国器起心思。”
“他的心思早已很明显了。”狱泷冷笑道,“你以为,他将整整九郡拱手让给我们,真是存的好心。那你不妨想想,这些日子我吩咐下去的命令,十个里面,可有一个是被下面的人好好执行了的?”
狱离一怔。
狱泷道:“我狱族人口原本不过数万,就算收拢分布在各处的旧部,也不过数十万而已,但如今号称‘归顺’狱族的郡军,就数以百万计,你以为,如今所谓的狱族,还是原来那个狱族么?我号称狱王,但为王者身不由己,我的意志也不能背离整个狱族的意志,如今的狱族,意志却是那数百万本属于镇北王的郡军来左右的。”
狱离背后渐渐冒出冷汗。
那些郡军降后,起初有人提议要尽数坑杀,但随着狱族所向披靡,他们的傲气也日益高涨,到后来,凡是投降的都纳归麾下,只打乱了编制,并没考虑他们敢谋反。
甚至于偶尔发现,那些郡军似乎跟镇北王还保持着联系,他们也没放在心上。
但如今看来,原来镇北王打的是这个主意,兵不血刃,就把掌控国器的狱泷变成了他手下的一员大将。
“他当然想要我手中的国器,但他也知道,能让国器认主者,千万人中也难找出一个。他于是不强抢我的国器,反而和我交好,但却用手下人的意志来左右我,兵不血刃,把我变成他的傀儡。”
狱泷提起七缺剑,缓缓抚摸着剑身,“所以,我必须要见东荒道门的人,且不论道门归顺我是否出于真心,但至少,要让他们跟我麾下原属于镇北王的兵力能够制衡。”
“我知道了。”
狱离低下头,彻底放下了叔侄的身份。此刻在他心中,狱泷便是能真正决定狱族兴衰的领袖。
狱离走后,狱泷才看向寝宫角落的碧荒。
“我帮你这么多,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摆脱我。人真是无情。”碧荒叹了一声。
狱泷平静道:“放心,既然我答应了,不再让七缺剑能威胁到你,就一定不会食言。不过你无非是忌惮七缺剑,杀不了我,要不然你早就杀我夺剑了,你我之间又哪有情义可谈。对了,你说你是掌劫使中掌‘伤’之使,但自从你从七缺剑的镇压下逃出,我却没见你降下过伤劫?”
碧荒淡淡道:“你误会了,七掌劫使只是以众生的七种情念为食,只有自然催生的情念,对我们来说才是美味,我并不会主动去做出什么。至于劫数……为时尚早,要等我吃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