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颂缓过神来，又扭头看着面前身形单薄的女孩子。
在第一次见面她就发现了，姚和暖的身体不是很好，现在更是如此，就像是四面漏风的墙，除非拆了重建，不然怎么都修不好的。
姚和暖现在就是如此。
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是郑之的离开。
师颂张了张嘴，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姚和暖郑之离开前说的话。但是想了想就放弃了，这些事情跟他有什么关系？姚和暖跟他有什么关系？
……如果告诉她，那就没有期待了。她会知道郑之是真的走了，不会回来了。
想明白之后，师颂就继续整理花圃。
而姚和暖就这么站在那里，眼神呆滞的看着紧锁的大门，嘴唇微动的说些什么。
刻意压低声音的喃喃声师颂确实是听不见了，却能听到有人在说话，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巫女在念咒一样。
浑身不舒服。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师颂再去看姚和暖的时候，就发现她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唉……
师颂收回视线，拿起自己的东西离开了。
在走出很远之后，师颂才感受到属于姚和暖的视线从他的身上离开了。
姚和暖看着面前的花圃，低头看着放在自己旁边的水培花。伸手拿起花端到面前仔细看着。
过了好一会儿，姚和暖才轻声道：“其实我都看到了……”
……
其实郑之离开的事情，姚和暖早在“预知”里就看到过一次了。
姚和暖看向窗外，想到这段记忆不由得轻笑了声，怎么她跟师颂最开始的几次接触都是因为花呢？
“你当时为什么要送我水培花？”姚和暖看向前面的师颂笑着问。
一对上姚和暖的视线，师颂就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时候了，也笑着回道：“还不是看你当时需要。”
“需要嘛……”
姚和暖小声重复着师颂的话。
需要，她确实需要。
在那段时间里，姚和暖心中唯一的色彩，就是这朵花了。
可是在孔颜来了之后，却莫名的败了。
姚和暖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花一直都开的很好，怎么就会突然就败了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师颂却是知道。
如果不是他每天偷偷帮姚和暖把花换了，就姚和暖这“养啥死啥手”，花就活不过第三天。
看着师颂含笑的眼睛，姚和暖一愣，突然意识到什么。
“我的花，难道是你换的？”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