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汤微作停顿,缓了口气。
待精神头恢复,才一字一顿,下定结论:
“本官怀疑,卫夫人宫阙之外的巫蛊,乃椒房殿之主所为。”
“匡人觉得如何?”
司匡忽然一笑,拍拍手,
“张公不愧是陛下依仗之吏,短短几日,竟然能查到这种程度。”
“……”
张汤没有说话,而是皱着眉,等待司匡的意见。
卫子夫的事情已经牵扯到这次出击匈奴的两大功臣了。
他必须得小心谨慎对待。
“张公调查之时,可否留意椒房殿之主性格如何?”
“不曾。”张汤摇摇头。
“哈哈,希望接下来的调查,张公可以注重其性格方面。”
“为何?”
“性格影响行为,亦影响证据!”
司匡眼眸中掠过一丝精光,声音朗朗,
“虽然张公调查得很详细,但这些都不足以构成证据。”
“公莫要忘了椒房殿之主背后站着的人。除非有足够的证据,否则,最后遭殃的,只能是你我二人。”
张汤呢喃,“馆陶公主吗……其的确很麻烦。”
“不止!”
司匡摇摇头,
“窦太主为皇后之母,应对起来,虽然麻烦,但也不是没有办法,真正难办的是如何处理陛下在其中的身份。”
“陛下能继承大统,多亏窦太主的倾力支持,可以说,与娶陈皇后不无关系。若轻易我等把椒房殿之主轻易拿下,那陛下在天下人心中,会置于何处?”
“因此,若非掌握足够的证据,否则,陈皇后不可动!”
张汤低着头,静静地思考,
“阁下以为,如何才算证据充足?”
“人证、物证缺一不可!”
司匡顿了顿,接着道:
“吾侪必须要让椒房殿中的婢女当做证人,亦要从楚服之女身上得到着线索,接着,便是得到制作巫蛊的证据!”
“依陈皇后的性子,泽恩可能按捺住时间,亲自制作一个木偶?依在下愚见,木偶必定出自他人之手!”
“张公若想调查,匡建议先派人封锁长安大大小小的木工作坊,查明究竟何人定制过木偶。”
张汤略有所悟,点点头。
他走到一侧,将大农署待客厅的窗帘彻底扯下来。
铺在案几上,当做书写用具。
把司匡所讲的细节,一字不漏地默写出来。
俄而,写完,张汤又抬起头,
“匡人,陛下同君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