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借稷下侯出世,获得改变贫苦生活的契机,内心深处,对司匡颇有好感。
然而,早年困苦无人照拂的痛苦经历,让任安又不想和任氏一族有的太近。
用之则给与好处,不用则晾在一旁。
这种家族,不值得效忠。
郑当时咳嗽一声,
“任安,汝来此,可能全权代表任氏?”
“大农令放心,安为任公子舍人。栎阳之地家族处理之权,公子已尽数托付草民。”
“很好!”
郑当时笑着拍拍手。
任氏还挺识相的,知道赶时间,没有任何拖沓。
“贤弟,汝安排吧。为兄亦竭尽全力,配合汝行事。”
司匡点头微笑感谢。
顺势从一旁书架抽出一卷崭新的白棕色竹简。
铺好后,提笔蘸墨,问道:
“诸君可知栎阳之地,民户之数?”
任安愣住了,摇摇头。
这种绝密数据,岂是他一个商贾舍人能打听到的?
反而是郑当时陷入了沉思。
“本官记得,去岁栎阳缴纳丁税者十八万六千三百一十八人,再算上年龄不够以及年龄已足者,大约有七万户吧。”
任安突然点点头,“任少爷也估计曲辕犁的销售量在七万架左右。”
司匡右手捏笔挥动,犀利的目光凝聚在竹简上,记录数据。
“栎阳之地人口众多,亩数广大,若不及时用曲辕犁耕耘,除去虫卵,一旦八月爆发螟虫之灾,灾难延伸之后,恐威胁帝城长安。”
“如今阻拦势力,除栎阳三老,恐存一些守旧者,当然,亦会有某些私人工匠。吾侪要做的,便是把这三股势力彻底拧碎!”
“唰!”
笔走龙蛇。
私人工匠四个字落在竹简上。
“郑公,工匠这方面,希望大农署可以去同少府交涉。”
天下百工,受制于少府。
“这个好说,君直言吾要怎么做?”
“以工制工!”司匡抬头,目光铮然,“只要为工匠提供一份工作,阻拦自然不攻而破!”
郑当时沉默几秒钟,“栎阳之地工匠存数千人,大汉各地徭役趋于饱和,吾去哪里安排这么多人?”
“嘭!”
司匡突然把毛笔排在案几上,一字一顿,提醒,
“治河工程!”
在郑当时迟疑之时,他接着补充道:
“吾为陛下设计治理黄河的庞大工程中,在栎阳附近存在一个呼应型工程!陛下听从百官建议,派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