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廷尉正,此案,应如何判决?”
“这……”张汤脸色微微一变,一时词穷。
“此案,春秋有之!”
司匡正襟危坐,诵之,
“昭公十九年,夏,五月,戊辰,许世子止弑其君买。冬,葬许悼公。贼未讨,何以书葬?”
“子曰:乐正子春之视疾也,复加一饭,则脱然愈;复损一饭,则脱然愈。复加一衣,则脱然愈;复损一衣,则脱然愈。止进药而药杀,是以君子加弑焉尔。”
“许世子止弑其君买,是君子之听止也。葬许悼公,是君子之赦止也。赦正者,免止之罪辞也。”
“二案相同!以此判决,甲之子无罪!可赦!”
“今陛下独尊儒术,以儒学治国,私以为,不如以儒家经典之处理方法,作为大汉律令之补充,以达律法教化百姓之目的。”
“呼!”张汤长吐一口气,起身,拱手道:“春秋,微言大义,斯如是哉!本官为天下之案件,应见胡子一面!请君告知胡子,巫蛊事毕,本官亲自拜访!”
“善!”
……
……
长安驿站
淮南王刘安一改老态龙钟之样貌,满面红光,与刚从戚里赶来的女儿讨论最近密谋之事。
刘陵嘟着嘴,像一个乖巧的小猫咪,趴在刘安腿边,轻轻捶腿,声音柔和,
“父王,匈奴人前几天联系女儿,索要谈判使团之消息。”
“你给了?”
“嗯。随便找几个人问了问,给他们送了过去。”
“以后这种事少与之接触,容易暴露。”刘安皱着眉,提醒道。
“女儿知道啦。对了,他们还打听一个商贾的消息……这件事没有探查到,不过,线索中断地点是稷下侯府。”
刘陵小脑袋瓜轻轻转动,仰头看着刘安,
“父王,我们要不要往稷下侯府安插几个人?”
“稷下侯……呵,本王没记错的话,是那个出击匈奴碰巧大获全胜的后生吧?”
刘陵点点头,嗯了一声。
“暂时没有接触的必要,为父此行的目的主要还是协助刘嫖那个丫头解决巫蛊的难题。”
刘安眸中闪烁着寒芒,压低声音道:
“本来呢,插手这件事极易引火烧身,但考虑到皇后被废,位置空缺下,卫夫人断然会成为新的皇后。而夫人之位出现空缺的情况下,陛下必然会宠幸秀女,用作补充。”
“陈阿娇生不出儿子!卫子夫这将近十年的后宫生涯,同样没有生出儿子!此二人对本王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