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闭上眼睛沉醉地深吸一口气。
守在角落里的毛启瑞看见这幅场景,突然想起自己给仲钦点烟那次……
原来他还真是自作多情,人家当时不过是沉浸在戏中罢了。
毛启瑞忽而想起仲钦平日里就是这么一副懒洋洋的做派——所以那到底是真实的他,还是沉浸在戏中的他呢?
……不管怎样,演员真可怕。
那边表演还在继续。
施淮安一口烟吸得太急,扔掉烟管猛烈地咳嗽起来。
他眼中浸出泪,眼尾迅速蔓红,整个人难受得蜷缩成一团。
这阵咳嗽过去,他似乎也没心情继续吸烟,抬手搭在额头上,眼睛出神地盯着帐顶。
也不知怎的,没过多久,施淮安脸色愈发红润,呼吸也愈发急促,好像每一次吐息时都会带出蒸腾的水汽。
他也是近来才发现,自己在这种事情上仿佛是有些瘾的。
第一次吸食水烟还是在皇帝的龙床上。
那一年西洋人将这东西献给皇帝,皇帝很快着了迷,最喜欢一边享受床笫之欢一边漫游云雾之上。
但后宫里不是所有嫔妃都能受得了这个,施淮安起初也觉得不习惯。
到底只是个卑贱的奴隶,再不习惯,为了讨主子欢心也得捏着鼻子学。
后来他的瘾比皇帝还大。
因为皇帝还能享受驾驭他人的欢乐,他却只能靠烟草迷惑自己,让自己沉浸在虚幻的美妙中。
久而久之,他便以为自己也享受被人驾驭。
现在单纯吸烟已经不能令他快乐了。
总是缺点什么。
皇帝年老,喘口气吊命都难,更没有精力耗费在别人身上。
施淮安已经被空虚折磨许久。
他毫不自知地朝后方探手,喉间溢出闷哼。
但下一瞬他便恼怒不堪,死死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好像这样便可以不再出声。
许久,施淮安松开手,雪白的脖颈上多了几点深紫色的指印。
他难耐地辗转翻身,屈膝蜷起,又颤抖地,摸到了枕边那支翡翠貂毫。
葱白的手指被碧绿映衬得愈发莹润,由于过于用力,指尖迅速泛起红,像次第开放在茎干上的几朵花。
施淮安坐起身,一手握着笔,另一手却泄愤似的将瓷枕挥落,噼里啪啦碎了满地。
小太监听见动静,战战兢兢跪在门外谢罪。
施淮安头也没回,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