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被逼到绝境的野兽最后的巢穴。
刘盈心中清楚,这无声的绞杀已近尾声,被压缩到极限的猛兽,最后的反扑必然带着焚尽一切的疯狂。
在他重赏之下,无数流民进入凉州,在这片古老的大地上扎根。
汉家城池崛起,也极力压缩着犬戎人的生存空间。
凉州的夜风越发冷硬,吹动他玄色的袍袖。
刘盈缓缓抬起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按在冰冷粗糙的城墙垛口上。
指尖传来的寒意,沿着手臂直抵心脏,却点燃了胸腔中那团更为炽烈的火焰。
“若此计能成,凉州将彻底变成大汉的疆域,冒顿单于和犬戎王,你们准备好了么?”
脚下的平戎城巍然不动,如同生根于大地的巨人。
而更远处,在暮色与烟尘笼罩的边界线上,新的号子声与夯土的闷响,正隐隐传来,如同大地深处持续搏动的心跳——那是下一座堡垒正在孕育的胎动。
那声音,是文明的犁铧在蛮荒上刻下的印记,是流民用汗水浇灌出的生存壁垒,更是勒紧在游牧命脉上、不断收紧的冰冷绞索。
在这无声而酷烈的角力中,土地的颜色,正悄然改变。
——
犬戎部落。
不仅犬戎牧民着急,就连本来作壁上观的匈奴人,也开始忧心忡忡!
“白狼王,现在该如何是好?”
“是啊,再这样下去,咱们的口粮也要被汉人断了!”
“刘盈这厮卑鄙无耻,不与咱们正面交战,却搞这些个阴谋诡计!”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骂了起来,白狼王则面露铁青之色。
本以为召集众人集思广益,结果却特娘是一群只知道抱怨的废物!
“都闭嘴!”
白狼王怒斥一句,众人当即闭口不言。
冒顿单于始终没有开口,因为之前白狼王再三提醒他,希望趁着汉军城池没有建好,尽快推平它们。
可惜冒顿单于沉溺于短暂的胜利中得意忘形,如今却痛失好局,使得在凉州生活的犬戎原住民,陷入了草场即将被吞没的困境。
汉军的城池就像一个个军事据点,他们走到哪里,就把地种到哪里。
依仗城池之利,他们可以躲进城中,笑看犬戎人狗叫,拿他们又毫无办法!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就连羌氐二族,也跟着汉家天子,学会了他们的无耻作风。
因为之前进攻西平,犬戎人对羌氐二族的无差别攻击,使得他们彻底倒向大汉天子。
刘盈甚至还想对冒顿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