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定会安然无恙地回到长安,回到母后身边!”
“让母后亲眼看看,儿臣为您,为这大汉天下,打下的万里江山!”
吕后看着跪在身前、眼神坚毅的儿子,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温度和力量。
良久,她眼中那层水光被强行压下,化作一声悠长而复杂的叹息。
吕后反手紧紧握住刘盈的手,力道之大仿佛要将所有的担忧和不舍都传递过去,又仿佛要从中汲取力量。
“罢了……”
吕后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带着一种认命般的决绝。
“你长大了,是翱翔九天的真龙,不是困于深宫的家雀。你的战场在万里黄沙,在帝国边疆,不在母后的羽翼之下。”
吕后松开手,轻轻抚过刘盈的脸颊,动作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去吧,盈儿。去做你该做的事。母后在长安,在椒房殿,等你凯旋!”
“记住你的话,给母后平安回来!”
“儿臣,谨遵母命!”
刘盈重重叩首,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
他知道,母亲的支持比任何慷慨激昂的支持都更沉重,也更珍贵。
那是深宫妇人最深沉的爱,在帝国利益与儿子安危之间的艰难抉择,最终化作了对他理想的成全。
当刘盈走出椒房殿,深秋的风带着凉意拂过脸颊,他却觉得心头滚烫。
身后,是母亲沉甸甸的牵挂;前方,是辽阔西域的烽烟与梦想。
少年天子握紧了拳头,眼中闪烁着比星辰更璀璨的光芒。
西域之路,他必将踏平!
——
西域。
冒顿单于脸色阴沉地坐在铺着陈旧狼皮的矮榻上,手中把玩着一柄镶嵌着劣质绿松石的黄金匕首。
这是他刚从某个小国王那里“征收”来的贡品。
空气中弥漫着烤羊肉的膻味,以及一种挥之不去的焦躁气息。
帐下,稀稀拉拉站着几个西域小国的国王或使者。
于阗老王一脸褶子堆着谄媚的笑,眼神却飘忽不定。
龟兹王年轻气盛,但眉宇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桀骜。
车师王则显得心事重重,不停地搓着手。
还有疏勒、莎车等国的使者,个个低眉顺眼,大气不敢出。
“都听清楚了!”
冒顿单于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厉。
“刘盈那乳臭未干的小子,在长安城搞什么科举,玩什么花样,本王不管!但他把手伸到西域来,就是找死!”
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