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低着头,他何时受过如此奇耻大辱,哪怕是装得,也足以让他浑身颤栗,眼里尽是阴霾。
“那不知,裴县令现在可否跟我们一起了解一下咸满县?”
裴寓衡站起身,率先走出门去,“今日天气甚好,正适合深入了解。”
蔺主簿将儿子扶起,在其肩膀上狠狠一拍,得他一句,“父亲放心,济安知道。”
至此,咸满县县衙里就会时常出现这样的场景。
蔺主簿追在裴寓衡身后,“裴县令,你觉得这件事如此处理可好?”
裴寓衡却只手拿一本书,看也不看道:“蔺主簿都看过了,肯定没问题,不必再同我说了。”
其他官员来找裴寓衡,他摆摆手,“你们去找蔺主簿,商量好了告诉我,我今日巧得一诗,诸位可想同我一起赏析?”
他确实管事了,但管的永远都是他们已经商议好的事情,在他们眼中,就像一个刚脱离家庭,翅膀还没长硬的雏鹰,不,是雏鸡,还满脑子阳春白雪。
县衙后院,宣月宁下巴上的血道已经结痂,痒的她总想碰,只得在脖子上乱挠,全当解痒了。
“别挠了,”裴寓衡拿出药膏,“过来,脖子都要被你挠破了,我给你上层药。”
她摸摸脖子,蹭了过去,“你说你故意天天在客栈露面,让大家看见你的脸,不就是为了迷惑蔺主簿,而我被蔺济安威胁,可不是帮了你的大忙,比露脸好使多了,我就没点什么奖赏?”
“奖赏?”他打开药罐,看见里面黑乎乎的药膏默了默,“我去拿铜镜,你自己抹。”
宣月宁伸手按住他的手,“要不是那蔺济安阴差阳错找到我头上,你哪能这么快就让他们放松警惕,让你擦药你还嫌弃,快点擦,好痒,你说,那蔺济安要是知道我不是男的,会不会,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