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郎君来了就在外面。”
她慌忙站起,莫名就觉得有一丝心虚,“怎的,今日县衙不忙了?”
裴寓衡进来先同库狄蔚文打了声招呼,而后坐在了宣月宁旁边的椅子上,颇为熟练地自己倒了杯水,在瞧见库狄蔚文眼眸黯淡时,才对她道:“冬季到了,县衙没旁的事情,过来帮你整理下铺子。”
“今日还和他们说,屋内烧碳需得注意通风,打算拟个章程出来,让大家提高冬日用碳的警惕,顺便统计一下多少人连柴火都买不起,在我任上,还是尽可能避免冻死人的情况出现。”
他一来,了了几句话就将宣月宁的目光全然夺了去。
“站着作甚?大郎说库狄郎君找月宁是要谈生意,不知谈的几何?”他仰头瞥了眼宣月宁,这一眼让宣月宁从头麻到脚,好似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她屁股都不敢坐全乎椅子,轻轻挨着三分之一,腰板挺地笔直,将和库狄蔚文商讨的事宜一一告知。
一边说一边打量他的神色,将你来我往互相砍价的过程略过,着重说了自己是要回家同他商议的。
裴寓衡被她“家人”那两个字取悦了,看似是对着她实则是对库狄蔚文道:“无甚需要商议的,只要你觉得可行。”
这充分信赖的姿态,让库狄蔚文苦笑,在这间屋子里已然是待不下去了,随即对宣月宁说:“七娘,裴县令都这样说了,你觉得我们之前商议的事情可行?我过阵子要回越州了,今日若是能定下章程是最好。”
他要回越州就不用经常见面,宣月宁瞧了裴寓衡一眼,见他当真不想阻止,反而支持,便同库狄蔚文敲定了后续进货事宜。
两人送走库狄蔚文,宣月宁扯扯裴寓衡的宽袖,“你来到底是做什么的?真不介意我同库狄郎君做生意?”
裴寓衡带着她走到二楼窗口前,站在她身后,像是要将她拥入怀中,两人还未定下亲事,库狄蔚文都已是手下败将,有何可惧。
“你不是说想让我为这铺子起个名?”
宣月宁侧头,“你想出来了?”
“恩,不如就叫皓月。”
“皓月,”她喃喃自语,“好听,我喜欢。”
万般疏影,皓月当空,一如她在他心中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