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从来不巴结乡里的领导,可就是上缴管理费很利索,不用你催,到时候人家就安排会计划账过来了。
另一个叫做“西汉市矿”,也就是李大邦这个矿,一年上缴的管理费还没有人家南方矿多,实际上,西汉市矿的生产形势比南方矿好。对此,南方矿的这个矿长很不服气,总认为东岭乡有偏向,常给乡里提意见。
由于整个矿山已经进入枯竭时期,井下打得矿洞套矿洞,两个矿上的工人在下边吃到肥矿时,常常会一向东一向西地打到一块儿。穿帮以后,矿工们各为其主,偷偷地把地下水往对方的巷道里灌。摩擦逐步升级,闹得最凶时,双方矿工常常大打出手。
因此,镇里给徐副乡长的任务之一,就是经常处理两边的矛盾。
这次夏文博不仅要李大邦交出管理费,而且,还要让他和南方矿上交一样多,这的确是有点难度,但夏文博却想这样做,这样不仅增加东岭乡的收入,而且还能减少两个矿之间的矛盾,给乡政府省点事。
站在山上,村长,支书、李大邦、南方矿的矿长以及企业办的管矿山这一块的专干等人,比比划划、指指戳戳地说了下边的大概形势,夏文博他们在心里就有了下边生产情况的大概认识,然后大家戴上头盔,坐着卷扬机下了矿井。
好家伙!这矿井实在太深,出了罐笼,已经下到一百八十多米。在好远一盏昏黄的矿灯指引下,他们又向下走了半天。巷道并不规则,左右拐弯或者上上下下的,又湿又滑,不一会儿,他们就累得气喘吁吁。
李大邦说:“小舅子啊,是不是感到累了,我们的钱也不是那么好挣吧,这才走了不到三分之一。”
“三分之一,我去!”
夏文博心里都有点发虚了,这丫的要是上面一垮塌,这一堆人岂不是都要被埋在地下。
这种矿井,平巷道并不需要用原木顶,一个个巨大的矿柱支撑着各个巷道,照毛主席的诗词,可谓是:“天欲坠,赖以柱其间!”看着这矿柱,叫夏文博感到非常危险。
有人说,坐飞机是死了没有埋;在矿井里干活,是埋了没有死。这话说得虽然玄乎,仔细想想,也有一定道理。因为这里离阴曹地府太近,矿工们在井下,阎王爷朱笔一勾,矿工们随时随地都可能有生命危险。
矿长都跟矿工签有生死合同,什么“出了事故自负,矿上概不负责”等等,要矿工们认命。
矿工们为了挣钱,也不相信只要下去就一定会死,于是,这种丝毫没有法律意义的合同照签不误。一旦真正死了人,矿上还是要赔不少钱的,因为矿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