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易定干神色就变得不善,手中用斑竹自制的鱼竿有种想往他脸上挥的冲动。
上次从菜市场买鱼回去,至今都还在被调侃。
随即又想到了这河水确实有些偏脏,上游不远有家工厂在往这段河道排污,钓的鱼确实不敢吃。
“要买也是你去买。”
“好,等会儿我去买。”陈家志笑着应了下来,又问:“上次不是去池塘里钓鱼去了吗,怎么又不去了?”
易定干努努嘴,指了指依然蹲着做钓的陈少昌。
“爸他不想我欠太多人情,去了两次就不好意思去了。”
“哦,那等有空了,我们找条干净点的河,开车过去钓鱼。”
易定干呵呵笑了笑,“别光说啊,你得早点行动,刚好最近活不多,等你有空,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去了,想尽孝却又话都没有几句,我什么时候见你这么别扭过啊?!”
“行行行,你说的有道理,我记住了,你继续钓鱼吧。”
陈家志说了两句,斗不过,只能转身走了。
其实心里觉得易定干说得对,他其实在和老爹的相处上有些别扭。
一开始还好,时间久了就又回到了那种一天也没有三五句话的份上。
前世老爹耳聋还没那么明显,如今有了助听器反而更凸显了出来。
虽然读高中时因为没钱吃饭主动退学,但他其实没有多怨恨老爹老娘,他们其实也尽力了。
老爹一直比较瘦小,因伤退休前也属于技术工种,大大小小参与的爆破任务也有几十个,耳朵被震伤后身体也一直没得到好的恢复,家里地又少,能让他读到高中已经是不容易,三个姐姐都是小学毕业就没读了,唯独他是特殊的。
上辈子他和李秀能安稳在外打工种菜,也多亏了老爹退休工资涨了,承担起了前几年两个儿子的抚养。
有时候,他也在想要怎样来回馈这庄严的父爱,现在想来,可能易定干的做法才是对的,陪他做事,陪他钓鱼摸虾。
回过神来,陈家志骑着车又在一棵大榕树下看到了戚永锋等人,5个人都在一起打牌。
李明坤隔着一段距离就看到了他,喊道:“陈场长,要来给我们做点贡献不?”
陈家志板着脸:“还在上班哈,不要太过份,下班前还是要再巡一次田。”
“好,最后一圈,打完就去巡田。”
陈家志没参与,看了一分钟就又绕着菜场转,工人们也知道不忙,都说笑着在干活。
他估计后续工人还得少一大半,最近到了挖马蹄的季节,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