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黎忽地伸出手来,把那把小银梳抢夺似的拿到了自己手里,生怕他反悔了或是真拿去换,急道:“就是这把!”
“哦。”梅良又挠挠头,他还以为她不想要呢。
阿黎紧紧地抓着那把小银梳,酸着鼻子看向梅良,有些不相信似的问:“送给我的?”
梅良点点头。
“你……”阿黎又问,“买的?”
梅良又点点头。
“梅良你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上哪儿有银子给阿黎买礼物?”被酒意晕了一整夜的温含玉不知何时清醒了过来,她仍窝在乔越怀里,半眯着眼盯着阿黎手中的那把小银梳瞧,语气淡淡漠漠,“别是问阿越要的银子吧?”
“不是。”梅良与乔越异口同声。
温含玉在乔越腰上掐了一把,显然是在嫌弃他这会儿凑什么热闹。
乔越当即不说话,梅良看了阿黎一眼,那张总是了无生气几乎没有变化的脸上有那么一瞬间好像出现了着急的神色,只听他闷声道:“买这把小梳子,我没有用到小乔的钱。”
温含玉还想再听他解释,可他就说了这么一句,便再没了其他话。
乔越揽着温含玉,帮他解释道:“阮阮没有见过小师叔的手艺,阿黎姑娘应当是见过的,这几日夜里小师叔屋里彻夜点着灯,就是做那些个小东西,昨儿个他非要与我一道下山,就是去把那些小东西拿去换银子,给阿黎姑娘买这把小银梳。”
虽然小师叔并没有给他看他那只包袱里的东西,他去买这把小梳子的时候也是趁他去买笔墨纸砚的时候自个儿去买的,但他知道,小师叔绝不会拿他这个师侄的钱去给阿黎姑娘做这一件事。
除了剑法,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小师叔对何事如此认真过。
温含玉不过是在阿黎面前唬一下梅良而已,没想到竟唬出了个意想不到的真相来,看着渐渐红了眼眶的阿黎,她又对梅良道:“喂,梅良,你不是应该帮阿黎把那把小银梳簪到头发上去?”
梅良觉得有道理,便从阿黎手中拿过那把小银梳,替她簪到了头发上。
这一次,不待阿黎问,他就先兀自点点头,傻里傻气地自说自话道:“好看。”
阿黎被他彻底闹红了脸,眼眶也愈红。
只听他又对阿黎道:“新的一年了,愿丫头你平安喜乐。”
每年的这个时候,师兄都会和他说这样一句话,道是图个吉祥如意。
阿黎终是没有忍住眼泪,却是朝梅良露出了大大的笑脸:“你个没良心也一样!平安喜乐!这把小梳子,我很喜欢,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