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闭上眼:
“所以说,没有真正的谈判条件。因为德赫瑞姆的目标根本就不是谈判……而是要我们投降。无条件地、体面地……或者,拒绝后……不体面地投降。”
张波的声音如同风中残烛般虚弱下去,他低垂着头,肩膀垮塌,仿佛刚刚经历的质问抽干了他所有的精气神。
大帐篷里充斥着令人窒息的死寂,只有三人沉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杨堤胸膛剧烈起伏,那张饱经沧桑、此刻却因极致的愤怒和失望而扭曲的脸庞死死盯着张波。
张松也抿紧了嘴唇,眼神锐利如刀,之前那点故人之情已被冰冷的审视彻底取代。
就在张波以为自己会被这股怒火彻底吞噬时,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杨堤忽然长长地、几乎是从胸腔深处艰难地吐出一口气。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那骇人的怒火竟被强行压制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和……一丝伪装出来的理解。
“呵。”
杨堤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带着浓浓嘲讽意味的低笑,但随即,他的声音放平缓了,甚至还带着点强装出来的宽慰:“小波,你……辛苦了。”
这突如其来的语气转变让张波一愣,他茫然地抬起头,对上杨堤那复杂难言的眼神。
“原来是这样……”杨堤缓缓坐回椅子,动作有些僵硬。
他揉了揉眉心,仿佛在消化这残酷的真相,也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看来,我们还真是太天真了。居然真的以为还有资格谈什么条件?”
旁边的张松也适时地叹了口气,语气也变得“无奈”而“缓和”了许多,他走到张波身边,甚至伸出手,看似安慰地轻轻拍了拍张波的肩膀。
张波能感觉到他掌心的力道——不轻不重,并非真心实意的安抚,更像是一种强制性的、象征性的接触。
“行了,小波,你也别太自责。”
张松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理解的伪装:“夹在中间,我知道你很难做。你能说出这些……实情,也是顶着巨大的压力吧?”
他的目光在张波脸上扫过,仿佛在寻找着张波“背叛”或者“被胁迫”的证据:“杨总不是怪你带来了坏消息,只是一时难以接受。毕竟,这是咱们一手一脚打拼下来的家业。”
杨堤适时地接话,声音带着刻意的沙哑和体谅:“是啊,说到底,是我们准备不足,技不如人。怪不了别人,也……怪不了你传话。”他顿了顿,目光看似疲惫地望向帐篷顶,实则余光依旧锁定在张波身上:“既然沈穆大人打的是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