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正是以孙智儒为首的那十几名谈判专家。
他们身上沾满了尘土和烟灰,显得狼狈不堪。孙智儒低着头,神情是认命的麻木,他知道任何挣扎都是徒劳。
然而,队伍中几个年轻的谈判专家在看到端坐马上的沈穆,以及他周围如同天神下凡般威武的圣树骑士时,之前宴会被羞辱、突逢巨变的恐惧瞬间被劫后余生的愤怒冲垮了。
一个胆大的专家再也忍不住,指着沈穆声音发颤地嘶吼道:“沈穆大人!这算什么?!把我们当诱饵吗?您把我们送到绿叶集团谈判宴会上,就是为了让他们放松警惕,好让您的军队发动偷袭?!”
“就是!这太不道德了!”
另一个也鼓起勇气附和,声音尖利,“您想过没有?如果杨堤他们当时恼羞成怒,或者谈判稍有不顺,我们随时可能被杀掉!您这是在拿我们的性命当筹码!”
“我们需要一个说法!”
几个人群情激愤,仿佛忘记了他们现在的处境和眼前这位主宰者的冷酷。
面对这些夹杂着恐惧和愤怒的质问,沈穆甚至没有低下他高贵的头颅正眼瞧他们。
他只是嘴角轻轻扯动了一下,露出一丝绝对算不上是笑意的、极淡极冷的弧度,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幼稚不堪的言论。
他依然目视着前方燃烧的大树屋方向,语气淡漠得如同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他顿了顿,目光终于缓缓移向那几名愤怒的专家,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温度,也没有任何歉意,只有一种高高在上的、近乎俯视蝼蚁般的漠然:“况且,你们不是没死吗。”
这话语像一把冰冷的锥子,狠狠刺穿了谈判专家们仅存的一点侥幸和虚张声势的愤怒。
没死?
难道没死就是理由?
难道他们活下来,反而成了他对他们冒险行为合理性的证明?
这冷酷到极致的实用主义逻辑,让他们感到彻骨的寒意。
就在他们还欲张口,想要反驳这种逻辑时——
“锵…锵…锵……”
一阵细微却清晰得令人心悸的金属摩擦声响起。
声音来自沈穆身旁护卫的圣树骑士们。
几名铠甲森然的圣树骑士,身体在马背上纹丝未动,目光也依旧平视前方,仿佛完全没听见下方的喧哗。
但他们原本紧握缰绳的右手,却几乎在沈穆话音落下的同一时间,极其同步地松开了缰绳,轻轻按在了腰间悬挂的佩剑剑柄上。
那握剑的手势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