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我就站在你面前,而你却不知道,我昨晚刚送走你孙子。
而我的快乐,当然是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的。
……
——
下午三点。
兴隆街,清水茶馆。
秦州约了个人,鹅背山青牛观,法宁。
二楼的包间里,两人等了十来分钟,法宁便到了。
依旧是一身道袍,手持拂尘,瘦瘦的,看起来有几分仙风道骨,但现在这个年代,更多时候,是会被人当成江湖骗子的。
刚刚在门口,就让服务员拦着,差点没让上来。
“嗬哟,秦老弟今天不摆摊了,怎么有闲心请我喝茶?”
法宁进了门,便自顾自的坐了下来,脸上的笑容十分的灿烂,“怎么,是不是想通了,准备和我们一起去哀牢山探险了?”
“我就说嘛,咱们这些老家伙,年纪一大把了,赖活着还不如好死,拼一场,保不准还能碰上点什么机缘……”
……
这人是真的能说,一进门,秦州都还没说话,他就一个人在那吧嗒吧嗒不停。
看得出来,他和秦州的关系,确实也还不错。
秦州也不说话,只是给他斟茶。
法宁挥了挥拂尘,说道,“你不是说,你和杨家的事情已经了了么?”
“你现在这张脸呀,我看着怎么都不舒服,要不还是找个机会给整回去吧?”
……
“峨眉雪芽,尝尝!”
秦州指了指法宁面前热气腾腾的茶杯。
法宁古怪的瞧了秦州一眼,他老感觉今天的秦州有点怪怪的,“咋的?有心事?”
以往两人见面,他说一句,秦州能回两句,而今天,这老家伙却有点沉默寡言了,貌似有点情绪不佳。
秦州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调整心态,片刻后,他抬头直视着法宁,“老家伙,咱俩多少年交情了?”
法宁闻言,有些愕然。
“多少年?”
他不知道秦州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你今年多少岁,就有多少年,想当初,我还带着你去镇上要过饭呢……”
法宁也是庞坡村的人,俗名叫庞宁,法宁是他在青牛观的道号。
严格来说,他也不算道士,他师父收留他,也并未让他出家。
所以,法宁只能算是个有青牛观传承的居士。
他和秦州从小一块长大,他还要比秦州大几岁,所以,他说这话,倒也没错。
“是啊,我马上七十一了,七十年交情。”
秦州深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