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但必须认清的事实是——
“是。”
蒋茵曼不能回想过去,一旦想起些什么,脑袋就会钻心的疼痛,需要靠吃止痛药来缓解。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造成的。
池念走后的第一年夏天,他仍是那个回了家都会冷脸的冷漠少年。
而蒋茵曼则会一如既往迷茫地问楚仲达他是谁。
早已对此麻木的他,却在那一天发怒了。
不知道是楚仲达哪个朋友的儿子,才两三岁,刚会喊爸爸妈妈的阶段,操着软绵绵的小奶音对着蒋茵曼喊了句妈妈。
他原以为蒋茵曼会像对他那样,嫌弃又淡定地说:“我不是你妈妈,我没有孩子。”
可那一天,蒋茵曼却笑了,她笑起来很生动,眼里全是幸福和慈爱,抓着那孩子软软的手贴在脸上,柔声应道,“欸,小茗好乖。”
他心凉得彻底,冷脸站在玄关处,“砰”得一声关上了门,那孩子听见声响,转过来伸着双臂想要他抱,是个很可爱的男孩子,如若不是场景不对,也许他也会弯下身去,抱起那个孩子。
可他只是冷冷看了那孩子一眼,扯了扯唇角嘲讽地笑了。
其实这些年早已经接受了母亲不爱他的事情,也鲜少去深究这些事的内里。可蒋茵曼脸上慈爱的表情刺痛了他。
他也曾无数遍地喊她母亲,渴望得到她的关心和爱护。而她除了迷茫地望着他,就再也多不出一分表情。
那日他歇斯底里,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蒋茵曼,他是她儿子,哪怕她再怎么努力忘却、不愿承认,可他就是她儿子。
蒋茵曼想逃,却被他死死地扣住肩膀,情绪也从一开始的惊惶到最后的恐惧,眼神逐渐涣散的同时伴随着钻心的头疼,最后疼得晕厥过去。
那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被楚仲达揍了。一个巴掌扇得他大脑嗡嗡作响,楚仲达震怒之下骂了句脏话,“我小心翼翼保护了她那么多年,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去惹她?!”
那夜雨下得很大,楚仲达无暇顾及他,匆匆送蒋茵曼去了医院。他站在雨幕里,瓢泼大雨兜头而下,瞬间就清醒了。
蒋茵曼是楚仲达的挚爱。
忘了他又怎么样?哪怕有一天,蒋茵曼忘了楚仲达,楚仲达也会心甘情愿地承受着——只要蒋茵曼一直在就可以了。
手术后,蒋茵曼在医院里幽幽转醒,但因此付出的代价是,自此之后,蒋茵曼不能再动情绪,一旦有和过往牵扯的一切回忆,只要去想,脑袋就会止不住的疼痛。
楚仲达打得那一巴掌很重,楚厌被打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