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了一层又一层,但不多久就被温热的液体浸透了,一朵一朵刺目的海棠花合成一片,充斥满整个削瘦的背部。
小毡子说要去寻太医,被玄龙叫住了,去了也没用。玄龙自己爬上了床,沾到枕头就要睡,小毡子问他要不要用早膳,玄龙说不饿。
受了那么重的伤,哪里吃得下东西。
原还能趴着睡,如今怀了孩子,肚子大了,是趴不得的,玄龙仰躺在床上,身下明黄的褥子绽开暗红。
小毡子进宫那么多年,见过些犯了错被棍仗活活打死的宫女太监,可没有一次感到这样揪心,他私下听陈岩说起过玄龙与燕鸢相遇的种种,这时候就越发伤心,握住玄龙苍白的手腕,轻晃道。
“寒公子,您别吓唬奴才,您别睡……”
痛到麻木的时候,便没什么感觉了,只是很累,很累,很想就这样一睡不醒,将那些困顿痛苦的种种都遗留在世间,轻轻松松地离去。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玄龙双目沉沉地瞌着,说话的时候唇部几乎没怎么动:“放心吧……我不会死的……”
至少在孩子出生前,在将槲乐平安送出宫前……不会。
燕鸢下了朝便回了乾坤宫,脸色如同离开时那般臭,仿佛有人欠他几百座城池似的,正要进门之际,小太监从门边出来,跪在他面前挡住他去路,哑着嗓子道。
“奴才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燕鸢垂眸倪他一眼,冷道:“起开。”
小毡子红着眼从身后取出个黑漆木箱,垂着头,举过头顶,将箱子递给燕鸢。
“皇上,寒公子让奴才将此物交于您。”
陈岩上前接过木箱,双手呈给燕鸢,燕鸢就着陈岩的手掀开盖子一看,瞳孔骤然缩紧。
浓郁的冷香味从箱子里弥漫出来,墨色的龙鳞杂乱地堆满了木箱,大多龙鳞的根部还连着参差不齐的血肉。
从前玄龙将龙鳞交于燕鸢的时候,都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如今他道行尽失,已没有能力施个法就将龙鳞清理干净,于是那血淋淋的鳞片看起来无比触目惊心。
燕鸢就是逞口舌之快,没想到玄龙竟真连拔了一百片龙鳞,方才的怒火刹时被不安取代,燕鸢想起玄龙大着肚子的模样,绕过小毡子就要进门。
小毡子也不知从哪里来的胆子,当即挪动身子挡住他。
“皇上……寒公子,说不想见您。”
燕鸢面色发黑:“你说什么?”
小毡子眼眶发酸:“寒公子说……他不想见您,叫您以后若无要紧事,便不要来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