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咱们家开银行的啊!”
胡一亭在一旁听着,感觉客厅里有些冷,烟味也散了,便走进厨房关了油烟机,又走到客厅窗边合上窗叶。
“借!不就是一百万吗,只当是交个朋友,这钱他准保还的出!”
白萍听了儿子这话,不由靠在沙发上翘起了腿,低头深思道:“按理说酒厂效益这么好,怎么突然想起来要改制了啊?”
胡一亭淡淡地笑了笑,他心里明白,这年头盛极一时的所谓管理层收购,不过是个瓜分国有资产的手段,越是效益好的企业越是惹人馋,无数双眼睛都盯在上面,指望着能分一杯羹,但真正最后能够吃下这些蛋糕的,都是有资金靠山或权利背景的人家。
而彭书记的侄儿,无疑是够资格吃下蛋糕的人。
胡延安认真道:“我也觉得能借,彭宇平跟我说,虽然这两年酒厂效益暂时不好,但资产状况很健康,只是库存多了点,粮仓和货仓都堆满了,欠了些粮款和酒**款,又在银行那里借了些贷款,添置了些新设备,所以目前的亏损是暂时的,只要今年能完成改制,明年一定盈利,这可是他拍着胸脯给我保证的。”
胡一亭笑了笑:“这就对了,不亏损怎么申请改制啊,爸你在机关混了这么久,应该能想明白这里的猫腻。”
胡延安微微一惊,思忖片刻,这才恍然道:“你是说他们的亏损是做出来的?”
胡一亭不屑地笑道:“那当然,中国白酒销量每年都在增长,这年头酿酒企业闭着眼都能赚到钱,湖山和周边几个市的市场上的低端白酒几乎全被咱们湖山酒厂垄断着,我估计他们这次为了能完成亏损任务,也真是动足了脑筋、下足了功夫。”
白萍这时也明白过来,心中顿觉轻快许多,鄙夷地嗤笑道:“怪不得,我说呢!
那些酒厂的员工平时不一直都挂在嘴上说,我们湖山市有国家粮食储备库,又有中粮集团新扩建的食用酒精生产基地,酒厂的先天条件得天独厚,无论自酿还是勾兑,生产成本都低廉的不得了,呵呵呵呵呵,这么好的条件也能亏损!他们可真能折腾。“
胡延安心中莫名的难过起来,愤懑道:“真是岂有此理,瞎胡闹!简直瞎胡闹嘛!这是骗鬼呢!?”
胡一亭赶紧劝道:“爸您消消气,又不是他们一家这么干,现如今全国不都是这么搞的吗?当前有些个经济学家不是说了嘛,改革开放新形势下,国家不能与民争利,凡是能交给民营企业干的,国有企业就该退出,该下岗的下岗,该改制的改制,这样既能提高生产效率,又是大势所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