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瞪他一眼,嗔道:“你真是我的冤家!”
“嘿嘿,公主放心,此后定国公府唯公主之命是从。”岳展忙不迭地表忠心。
李清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嫌恶,强自镇定,悠悠道:“我曾遣人杀你,你可怨恨于我?”
岳展连摆双手,赔笑道:“嘿嘿,不敢,本就是我罪有应得。”
李清沉默不语,凝视他许久,转身取过一张梅红点点的锦缎床单,掷于岳展面前:“瞧你那胆小如鼠的样子!行事后便逃之夭夭,你将我当做什么人?青楼的妓女吗?”
岳展见此落红,欣喜难抑,往昔怯懦尽去,意气风发道:“清儿放心,我这便归家求我父亲去向陛下提亲。”
言罢,转身离去,脚步轻快非常,护卫们面面相觑,虽满心疑惑亦紧跟不舍。
李清目送他离开,眼神陡然转冷,牙关紧咬,行至窗前,仰望阴霾天空,怔怔出神。
寒风拂过,李清紫衣飘飞,兰蔻坊“雨后初晴”香水的泥土气息萦绕鼻尖,令她悲从中来,泪如雨下。
忆往昔,雨后初晴,二人初见,为紫而张,将蒙学子弟打了个遍,禁足三月余。后事如何她早已忘却模糊。只记得,那一晚,他得以监察六部,也是一个雨后初晴之日,二人诸般疯狂,真可谓钿头云篦击花碎,紫色罗裙翻酒污。
而后,他即将大婚,李清借酒消愁,不曾想却被那下贱的岳展给侮辱欺负。她不敢将此事告诉他,只得的用自己的方式一次次的同他疯狂发泄,希望自己能忘却这一切。期间李清动用自己的暗中力量,不断尝试刺杀岳展,皆以失败告终。
经一番探查,李清惊觉定国公府深藏不露。
定国公岳毅看似消沉,实则早已和左相府暗通款曲,纠缠不清。昔年虎贲卫虽遭拆分,然经过定国公和左相的暗中运作,虎贲卫旧将已悄然渗透进十大禁军卫的中下层要职,此次兵变定国公同李漟一同接管千牛卫,足见其势力之雄浑。若非太子和她还有暗中势力,岳毅也不再隐匿锋芒,她还当真是孤立无援,无人可依。
她很清楚,太子身死,自己必须重新寻个依靠,不然一旦显怀,别说为太子报仇了,就是自己这个公主能不能活都是个问题。
李清深知腹中胎儿并非岳展血脉,然而她如今骑虎难下,为报深仇,她必须寻觅强援。皇帝现在和宗室势同水火,岳展此时求娶,正合皇帝心意。皇帝拒为皇后、太子上谥下葬,无异于向宗室宣战。万安宫失火,虽疑点重重,却令皇帝失了关键把柄,后续行动难以继续推进。
值此僵局,公主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