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直直刺向杨炯,言辞铿锵,字字如钉。
杨炯冷哼一声,反唇相讥道:“李潆!你摸着良心说话。你难道不是在用咱俩的感情要挟我吗?你明知道我宠你爱你,在我心中你独一无二、无可替代。可你偏要拿这份感情做筹码,逼我自戕。你明知道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必疯魔,却依旧这般行事,难道你不可恨吗?”
李潆见他将话挑明,亦是不甘示弱,哼道:“你我皆是极其执拗的人,我深知你为了你家大业不会轻言放弃,你也深知我为了皇家社稷也不会妥协。既然如此,你我做完这轰轰烈烈的事后,一同赴死,难道不就是最好的结局吗?你难道还有别的遗憾?”
杨炯深深地凝视她良久,幽幽叹道:“你知道吗,李潆?自你在皇城吹笛诉情那日起,我便憧憬着往后能与你一同依偎在夕阳之下,无需多言,就那般静静地坐着,看余晖洒遍大地,便是人间至美之事。也想着能和你起个大早,携手登山,共赏日出,见证那天地间第一缕曙光破云而出。可叹往昔在长安,你我总是聚少离多,如今想来,满心懊悔。”
“哼!你少拿这些话来恼我!想看是吧,明天就去看!让你死而无憾!”李潆似是被他这番话撩动心底静湖,眼神闪躲,嘴上却依旧不饶人。
“你有病!”杨炯气得跳脚。
“哼!你故意说这话气我,我没打你就算好的了!”李潆亦是柳眉倒竖,嗔怒不已。
“李潆,你能不能有点情趣?每次我这情绪刚调动起来,你就给我泼冷水!那日皇宫芍药园,我满心欢喜跟你告白,都已经折了一枝芍药,情绪已然澎湃激昂,眼瞅着就要到高潮了,你非让我换一朵白色芍药,我看你就是故意想看我出糗!”杨炯想起旧事,恨恨说道,仿若当日那窘迫之态就在眼前。
李潆听他提及此事,忍俊不禁,扑哧一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还有脸说?你不知道我喜欢白芍药?非要折一朵红色芍药来为我簪花!你自己作死!”
“你不喜欢红芍药,你种什么呀!当时旁边就只有红色,我跑了老远才找了一朵白色芍药!你分明故意逗傻小子玩儿!”杨炯依旧气鼓鼓道。
“后来我不是让你簪花了嘛!有这么大气吗?记到现在?”李潆瞧着他那孩子气的模样,心中一软,伸手轻轻抚上他的脸,温柔摩挲,眼中满是化不开的情谊。
杨炯没好气地拍下她的手,继续道:“你总是有理!那我问你,凭什么你可以用咱们的感情威胁我?我就不行?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李潆闻言一愣,旋即笑道:“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