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张弓,神臂弩连发三矢,弓弦震响,恰似霹雳惊空,敌军三人应声而倒,血染白雪。
仁多嵬见状,怒目圆睁,切齿吼道:“神箭都尉听令,此刻他马匹速度大减,待其爬坡,速度更缓,给本将军瞅准时机,射死他的马!”
言犹未尽,西夏三名神箭都尉已张弓搭箭,见杨炯驱马爬坡,三箭齐发,两箭奔马腿而去,一箭直刺马腹。杨炯只觉身形陡然一滞,当下心一横,抱紧李嵬名,翻身滚过山坡。
滚落坡底,杨炯拉起瘫软在地的李嵬名,不顾身后追兵,奋力奔逃。
“杨炯!别白费力气了!你跑不过战马的!束手就擒吧!”李嵬名在旁挣扎叫嚷。
“不想死就给我老实点!”杨炯低喝一声。
“哼!有你求我的时候!”李嵬名恨恨道。
杨炯还未跑出多远,便见追兵迫近,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我早说过,从不做没把握之事!”
李嵬名闻言,心生疑惑,抬眸望向追兵方向。
只见打头阵的骑兵还未来得及警示,当先几匹战马前蹄猛然一软,踏破积雪下隐藏雪窝表层,刹那间,马身歪斜,骑手连人带马栽入其中,雪窝仿若无底黑洞,松软积雪瞬间将他们吞没,唯余几声短促惊呼,旋即被风雪吞噬,没了踪迹。
后面骑兵见状,惊恐勒缰,战马嘶鸣直立,却因脚下不稳,接二连三顶撞滑倒、栽进雪窝。一时间,人喊马叫,乱作一团。西夏兵挣扎着挥舞手中兵器,想要在雪堆寻找支撑,可每动一下,便陷得更深,雪灌进铠甲缝隙,如冰冷钢针,刺得肌肤生疼。
风雪愈发狂暴,恰似遮天蔽日白色帷幔,将这支队伍困于其中。视线受阻,士兵们彼此难辨面容,仅靠模糊影子与呼喊声感知同伴。有的慌乱抱住身旁战友,欲借力爬出,却双双被塌落积雪埋葬;有的孤立无援,在雪中奋力扑腾,直至力气耗尽,被冰雪封喉,双眼圆睁,满是不甘与绝望。
仁多嵬见此惨状,目眦欲裂,声嘶力竭呼喊:“稳住!都别慌!绳索,放绳索!”
“哈哈哈!仁多嵬!老子给你这几千兵马找的埋骨地,你可还满意?”杨炯立于雪窝中央,放声嘲讽,声传四野。
仁多嵬望着近千将士深陷雪窝,怒火攻心,大吼道:“神箭手!给老子射死他!死活不论!”
“艹!你他妈连公主都敢杀!”杨炯大骂一声,拽着李嵬名夺路狂奔。
“呵!我说过,仁多嵬行事狠辣果决,这般绝境,杀我一个公主,又有谁知晓?此前不杀我,不过是想图谋更大赏赐罢了!如今你这般激怒他,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