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槐深陷重围,身上伤口渐多。一西夏士兵瞅准他腿部,挥刀猛砍,沈槐躲闪不及,小腿肚立时被划开一道大口子,皮肉外翻,鲜血汩汩涌出,染红脚下城砖;紧接着,又有一箭从侧方飞来,射中他的后背,箭头贯穿铠甲,深扎入肉,沈槐身体一震,踉跄着连连后退。
他咬着牙,强忍着剧痛,双目圆睁,透着无尽凶狠与决绝。手中长枪虽已破损不堪,却依旧被他舞得虎虎生风,凌厉非凡。
“尔等西贼,你沈槐爷爷在此,你不怕死的就来!”
沈槐大吼一声后,合身扑入敌群,专挑敌阵薄弱处攻击,每一次刺出,都带着必死决心,枪尖所到之处,西夏士兵惨叫连连,血溅当场,死者不知凡几。
此时沈槐身中三箭四刀,虽让他鲜血淋漓、伤痕累累,却更激发他骨子里的凶性,在这啅啰城头,以一人之勇,引领麾下将士,向着西夏守军,展开一轮又一轮无畏冲锋,誓要站稳城头阵地,引导更多的士兵登城。
战斗从子时一直持续到拂晓,天寒地冻,双方士兵都已疲惫不堪,但谁不敢退缩,更不敢懈怠,他们知道,此战是华夏两国的生死之战,唯有一方能活。
啅啰城西。
在幽深得不见天日的地道里,大华桥道兵赤膊上阵,汗水沿着脊背不停地流淌,滴落在泥土中,和着飞扬的土末,糊成黏稠的泥块。他们或弯腰,或跪地,手中的工具不停地刨、挖、铲,不知疲倦。
沈槐在到达啅啰城第一时间,便暗中挑选了一队精壮士兵,秘密挖掘通往啅啰的地道。啅啰城根基深厚,城下夯土硬如磐石,一镐下去,往往只能砸出星星点点的土屑,震得士兵虎口生疼、手臂发麻,可他们从未有过一丝放弃的念头。
这群桥道兵从开始到现在,不分昼夜,不知疲倦,已经连续挖掘了十数天,时光在一锹一镐间悄然流逝,地道在艰难掘进中一点点向城墙逼近,每一寸的推进,都凝聚着大华士兵的血水、汗水与希望。
在今日拂晓时刻,地道终于挖到了城墙之下。
桥道兵皆是悍不畏死的勇士,早已抱定必死决心。
地道刚一挖通,他们身负沉重的轰天雷,不断将其填充在城墙最薄弱处的地道尽头。做好这一切后,桥道兵都尉一人留守,回头看向自己朝夕相伴的兄弟,大吼道:“走!”
其余桥道兵郑重的为他行了一个大华最庄重的军礼后,含泪撤出地道。
桥道都尉依靠在地道墙壁,十数天的挖掘早就让他筋疲力竭,此时终于得空喘息,全身仿若被抽空了一般,连一个手指头好像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