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扫了眼四周兄弟,心下寻思:此时已过子夜,众人正是困乏,自家藏酒早喝光了,近日将军催得紧,一直没空入城采买。眼前这兄弟是巡街武侯卫,算半个自己人,料想也无大碍。
这般想着,掌锁人接过水袋,猛灌一口。
“嘶——!兄弟,这啥酒,咋这般辛辣!”掌锁人被辣得直皱眉。
杨炯心里暗笑:能不辣吗?这可是备着放火用的高度酒精,落地时兑了湖水的“假酒”,专为应付这突发状况而备。嘴上却仍是赔着笑:“嘿嘿!老哥别嫌弃,这是酒坊买的酒头,劲儿大,暖身子顶用。”
“艹!你小子也不提前吱个声!”掌锁人骂了句,又小啜几口,竟似还有几分回味。
杨炯见时机成熟,不动声色挡住他视线,将其腰间亮给身后李澈,嘴上故作愁苦:“老哥!我家中老娘体弱多病,这几日病情陡然加重。听城里人说,都因那倒北斗闹的,可皇帝非说是谣言。我这一时没了主意,不知是求医还是办场法会。您在城卫多年,可曾见过那日招阴兵的法会?到底是真是假?”
掌锁人又灌了几口酒,把水袋递给身后兄弟,叹道:“兄弟,听老哥一句,要是手头宽裕,就去办场法会。”
“啊!老哥意思是……?”杨炯佯装惊诧。
掌锁人没再多言,指了指耳朵。
杨炯凝神细听,果听到自家精号兵的惨叫声。
“老哥!这可咋整啊!我刚调到这儿,不知啥时候能回去,也不知还能不能见老娘最后一面。”杨炯满脸悲戚。
掌锁人刚要劝慰,突觉酒意上涌,神思恍惚,口齿不清:“兄弟……人各……有命……这酒,劲头……真大!”
杨炯一把扶住摇晃的掌锁人,李澈眼疾手快,瞬间扯下他腰间钥匙,而后佯装无事走向绞盘,伺机开锁。
“兄弟……扶住……我……别让人瞧出……端倪!”掌锁人含混说道。
杨炯点头,扶稳他身子,不经意碰到其前胸,顿觉异样,再触碰确认,瞳孔骤缩,嘴上却问:“老哥,你胸口揣着啥?护身符?保平安的?”
“傻小子……这……是老子的……命根子!”掌锁人醉眼朦胧的笑骂。
杨炯见状,顿时气血上涌,冲李澈高喊:“兄弟,过来!老哥要与你亲近亲近!”
李澈满心疑惑,眼看锁就要开了,唤自己作甚?但见杨炯神色阴冷,不敢耽搁,快步趋近。
“这老哥醉了!扶他到一旁歇歇!”杨炯声音极度冰冷,手直接捂住了这人的嘴。
李澈谨记杨炯“梧桐要听话”的嘱咐,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