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步,脚下忽地一麻,眼前瞬间一黑,身形摇晃几下,险些栽倒。
卢和玲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杨炯,杏眼圆睁,泪水簌簌滚落,哽咽着悲声道:“你到底要做什么?这般糟践自己,可是要气死我?”
杨炯见她哭得这般伤心,心疼万分,只得暂且放弃寻碗,紧紧抱住她,无比郑重道:“和玲姐!咱们都冷静冷静,你且听我说!”
卢和玲闻言,死死盯着杨炯双眼,呜咽道:“你要说什么?想好了再说,若是再敢骗我,我便再不理你。”
杨炯气急,深吸几口气,强自平静道:“和玲姐,你今日是淡妆,未戴任何发钗,对也不对?”
“我在马车里便是如此模样,你那日那般欺负我,凭你的心思,猜到又何稀奇。行章,你莫要如此,郎中虽说复明无望,可姐姐定会为你寻得良医,你切莫这般说话吓我,我禁不住你如此吓唬。”卢和玲只当杨炯受不得失明打击与郎中断言,轻声劝慰。
“啊——!你平日那般聪慧,怎地此刻这般……这般……!”杨炯气得原地打转,神色躁狂,但又舍不得骂她,只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四处乱窜。
卢和玲见此情形被吓了一跳,愈发认定杨炯承受不住失明的打击,哪敢再激怒他,当下牢牢抱住杨炯,将他拉回床上,安抚道:“姐姐信你!信你!莫要激动。”
“我没激动!”
“好好好!没激动没激动!”卢和玲不厌其烦,柔声安抚,嘴角虽噙着笑意,眉眼间却满是愁苦。
“和玲姐!咱们再冷静冷静!方才冷静得还不够!”杨炯沉默良久,仍不死心,试图再度证明自己没瞎。
“好!咱们都冷静!”卢和玲继续哄着,如同哄那不懂事的孩童一把耐心。
杨炯见状,当下提议:“和玲姐!家中可有字画?你拿来,我念与你听,可好?”
“不急不急,天色已晚!待我瞧着你睡了,明日再看也不迟。”卢和玲轻笑着哄劝。
“我没要寻短见!”杨炯心思何等细腻,卢和玲一开口,瞧那眉眼动作,便猜出她心中忧虑。
卢和玲听闻此言,眼眶瞬间泛红,却强抑悲苦,郑重道:“行章!莫要如此,不过是失明罢了,又能怎样?你那些红颜知己若嫌弃你,不是还有姐姐吗!你若不嫌弃,姐姐就照料你一辈子。”
杨炯听她言语,心头一酸,感动莫名,当下紧紧抓着她的手,急切道:“和玲姐,要不这样,你伸出手指考我?我真能看见!”
卢和玲被他这一闹,心中悲苦再难抑制,泪水如决堤泉涌。想起杨炯往日意气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