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这倒成了你娘铁了心要跟爹的由头。你娘那性子,本就自由叛逆,越不让她做的事,她越要做。就这么着,我俩还偷偷见了几回。
日子久了,爹越发喜欢你娘,便想着出去闯荡一番,等功成名就,再回来娶她。那一晚,爹向你娘告别,身无长物,只能漫山遍野去采那野生的凤仙花,满满装了一车送给她。
你娘那晚没说什么话,就只是哭个不停。
第二日,她便身着嫁衣,跑到我家。只说了一句:‘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你错过了便再没了。’
后来的事儿,你大抵也清楚。你祖父气得暴跳如雷,爹被打得只剩半口气。随后,爹远走他乡,你娘回了萧氏。再后来才晓得,你娘回去后,没了往日的笑容,做事愈发雷厉风行,没几年,就掌控了兰陵萧氏。你在这点上,倒是和你娘像极了。”
李淑静静听着,望着日渐苍老的父亲,语气笃定道:“我娘没选错人。”
“没错吗?”皇帝苦笑不止。
李淑重重地点头。
皇帝盯着这个与妻子有七分相像的女儿,良久,终是叹了口气:“这话,爹从没问过你娘,等再见到她,便再讨个答案。”
“爹,您别乱说,女儿已经派内卫去全国搜寻名医,定要把您的身子治好。”李淑哽咽着,话语里满是坚定。
皇帝摆了摆手,站起身,脊背挺得笔直,走到天开台开阔处,俯瞰着整个长安,目光锐利,冷不丁问道:“庞审元那边,什么情况?”
李淑站在皇帝身后,听他问起,眼眸陡然一寒,语气也冷了几分,回道:“有五个怀了身孕,根据脉相,是三男两女。这数月,他吃了不少猛药,才短期内有了这五个孩子。庞御医说了,照他这身子,撑死还有三年寿命,可他不知节制,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眼见着就要垮了。”
“罢了,随他去吧,这孩子,终究是废了。”皇帝轻声叹息。
“爹,留着这蠢货作甚?一次又一次坏事,您谋划这么久,功劳都喂到他嘴里了。乌龟潭那般大,藏一万兵都富余,这他都能搞砸,还能指望他干什么?”李淑越说越气,到最后,那双秋水眸中,杀气抑制不住地往外冒,整个人仿若冰坨,冷得刺骨。
皇帝摇了摇头,继续道:“他在外头吃了不少苦,就容他放纵些时日吧。爹让他领兵,本是最后给他个机会,他没抓住,也没干好,确实不是那块料。
不过,也无妨。起初,是想给他造势,想着让他立个再造社稷的大功,一步到位封个秦王,往后也省得折腾。如今,既然没拿下野利遇乞,也可用破敌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