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斗了十几年,最后让我心甘情愿辅佐一条泥鳅的儿子上位?凭什么?凭什么!如今成年皇子只剩我和李溢,那李溢怕也没几天活头,我为什么要做这有名无实的摄政王?”
他越说越激动,双手不停拍桌,声声震耳:“李淑是善茬么?瞧她那温婉模样,当初和皇帝一起杀太子、皇后的时候,眼都不眨。我若做了这摄政王,等那小泥鳅长大,还有我活路?你是我依仗?你能怎么样?你能一辈子不嫁人?你朱雀卫总共不到四万人,李淑站稳脚跟,能放过你?皇帝什么样,你到现在还看不清?他为了给二狗铺路,杀妻屠子,连百姓都能当筹码,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你居然信他的话,糊涂!”
李溟静静看着陷入癫狂的四哥,满心无奈,长叹一声:“四哥,你听听外面动静。”
李泽一怔,不及多想,身形一闪,仿若一道黑色疾风,掠出营帐。刚一出去,凛冽寒风裹挟刺鼻血腥味扑面而来,他抬手一挡,顺势仰头看向皇陵方向。
只见远处,大火熊熊,半边夜空被映得通红,火光跳跃,似要将这天地黑暗吞噬干净。与此同时,喊杀声仿若汹涌海浪,一波接着一波,滚滚而来,震得人耳膜生疼,仿若要把苍穹震塌一般。
每一声嘶吼、每一次兵器碰撞,都似重锤砸在李泽心上,他面色愈发凝重,牙关不自觉咬紧。
“瞧见了吧!这就是皇帝的后手,防着你我兄妹的后手。”李溟跟了出来,站在李泽身旁,同样望着皇陵方向火光,幽幽叹气。
“到底怎么回事?”李泽转身,怒目圆睁。
“你平定的是谁的叛乱?”李溟反问。
“弥勒教!”李泽脱口而出。
李溟又是一声叹息:“一个半死不活的邪教,短时间内聚起数万暴民叛乱,这合理么?没有内卫暗中帮忙,没有沿途官员睁只眼闭只眼,能成事儿?”
李泽如遭雷击,震惊得话都说不利索:“他……他想干什么?五万民夫暴动,冲向长安,那长安岂不是要完!他怎么收场!”
“这就是我被召回的缘由。”李溟神色淡淡。
李泽瞳孔骤缩,大声惊道:“他要对左相动手!”
李溟沉默不语。
“疯子!简直是疯子!”李泽双目赤红,破口大骂,“左相门生遍布天下,他以为借弥勒教暴徒冲进长安,杀了左相,李淑就能坐稳?蠢到家了!杨炯如今身在北地,皇帝敢这么干,杨炯那疯子绝对要扯旗造反。杨炯手上可都是大华精锐,莱国公的熊罴卫、李潆内卫、麟嘉卫、龙骧卫,他真要反,你这三万皇陵守备军,怎么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