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怪你,你所知有限,方向没错,人却不对。颜夫子应是受了皇帝许诺,为李淑掌权造势。二狗那事儿,怕是要以死博名。”
郑秋也不多问,直接道:“伯父找我来,可是要我鼓动太学生,阻挠颜夫子的造势行动?”
“你果真聪慧。难怪那臭小子在千里之外,还惦记着你。”杨文和赞不绝口。
郑秋闻言,俏脸瞬间涨得通红,仿若天边晚霞烧至双颊,殷红一片。她又羞又恼,暗自咒骂杨鲖口无遮拦,什么事儿都往外说。简直像把自己心底隐秘心思当众晾晒,叫人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无地自容,着实令人羞赧至极,恨不得找个地缝立马钻进去。
杨文和见状,嘴角微微上扬,轻声笑道:“你呀,只猜对一半。让你去鼓动太学生不假,却并非要他们阻挠颜夫子。你瞧,颜夫子一门心思给李淑造势、铺路,咱们呢,顺势推出李漟,与他来一场别样对擂。这太学里头,多是世家子弟,而颜夫子的声望主要聚于民间,恰似集市上两个卖瓜的,一方只会诋毁对手的瓜,旁人瞧了,定会觉着他心怀不轨;可若拿出个看似相同的瓜叫卖,不但能分庭抗礼,还能不动声色引人瞩目,让大家在比较中,慢慢偏向咱们。既扰乱对方计划,又能收获奇效。”
郑秋眼眸一亮,心中豁然开朗。原来还能这般行事,她这才觉出,自己从前手段太过稚嫩,总想着用最快最直接的法子达成目的,一旦成功万事大吉,稍有差池便破绽百出。今日杨文和这番话,仿若为她拨开云雾,令她由衷钦佩。
当下也不多问,雷厉风行、直击要害:“伯父想要这舆论达到何种程度?或者说,要将长公主推至多高位置?我需知晓个预期。”
“你的底线是什么?”杨文和蹙眉反问。
“呃,我没有底线!”郑秋如实作答。
“哈哈哈!好,好个没有底线,那就这样,能推多高推多高。”杨文和对这姑娘的坦诚颇为赏识。
“好!”郑秋重重点头。
杨文和凝视郑秋双眼,片刻后,突然发问:“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我清楚得很!”
“那为何还做?”杨文和沉声追问。
郑秋毫不避讳,直言道:“我做过的那些事儿,想来伯父都清楚。能不被皇帝察觉,定是伯父暗中善后。若我还推三阻四,可就不知深浅了。再者,我荥阳郑氏也是世家,虽说知晓的不多,却也看得出,皇帝铁了心要铲除世家。若李淑掌权,我郑家绝讨不了好。这两个理由,足够了。”
“好!好!好!”杨文和连道三声好,对郑秋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