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世家兵相胁,逼皇帝写下退位诏书。
谁料,他突然接到陈群的密信,信中警示,自己的计划怕是已然被皇帝洞悉,当下唯有一条路可走,那便是领兵入城,弑君篡位,伪造诏书。只要此番大功告成,善后之事陈群自会担起。
起初,李溢对陈群之言并非深信不疑,毕竟他与赵国公素无深交,这般惊天大事,与如此狡黠如狐之人共谋,无异于自蹈险地。可陈群随信附上一支金杆狼毫,李溢瞬间心领神会。他那二哥尚在人世,却恐怕是被皇帝盯上了,陈群这是让自己做后手,做两手准备。虽说他对陈群了解不深,却也对两件事确信不已,一是赵国公从不谋害妇孺,二是赵国公绝不会对母后的子女下手。
于是,两人暗中约定,西华门一破,便是行动信号,意味着二哥生机已绝,野利遇乞大军入城,自己必须即刻趁乱而动。
念头在脑海中飞速转过,李溢抬眼,已然望见德寿宫大门,他也不多言,当即喝令身后死士撞开宫门,领着五百人直接冲了进去。
这五百死士,皆是身负绝技之人,一路穿宫过殿,但凡遇到宫人,手起刀落,毫不留情,刹那间,德寿宫内血光四溅,惨嚎连连。
众人一路奔至永寿殿,李溢猛地推开殿门,只见皇帝高高在上,端坐殿中。
李溢面色冷峻,一言不发,稳步踏入殿内。
皇帝身形佝偻,面容苍老憔悴,仿若厉鬼,死死盯着台下的李溢,陡然间,爆发出一阵疯癫狂笑:“儿啊,不好好去修补东华门,跑到父皇这儿来作甚?”
李溢对此早有预料,皇帝能猜到自己会来,他丝毫不觉意外,嘴角泛起一抹阴冷笑意,寒声道:“弑君!”
“哈哈哈!”皇帝眼中满是凄厉之色,声音冷若寒冰,“你不是蠢笨之人,想必早就瞧出其中蹊跷,为何还要执意如此?”
“为何?”李溢眼中怒火熊熊,嘶吼出声,“你难道不知?我若不做,便能活命吗?与其窝囊地被你害死,倒不如拉你一同去见母后!”
皇帝闻听此言,剧烈咳喘起来,双手用力拍打着扶手,怒吼连连:“逆子!逆子!你们全都是孽畜!看来朕杀了你们,并无过错,你们一个个,都存了弑君杀父的心思!”
李溢冷笑不止,满脸嘲讽之色,“我真为母后和兄长不值,他们心不够狠,也没认清你的真面目!他们当初若直接对你动手,何至于落得那般凄惨下场?你一个泥腿子,能登上皇位,是宗室、是我母亲,一步一步将你扶持起来!
想当年,天下大乱,十八路反王并起,你凭什么能从中脱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