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肚子乃是常事,多亏姨娘亲手为我烹制膳食。不论多忙,不论何时,从未间断。待我长大,每年生辰,姨娘都会精心备下生辰礼物相赠,虽说长大后不似幼时常见,可每次相见,仍将我当作孩童般疼爱。他算什么东西?竟敢杀害我姨娘!我便要让他慢慢体会死是什么滋味!”
皇帝默然,死死盯着杨炯许久,恨声道:“朕对你无恩?朕给你的恩宠不够?”
杨炯长叹一声,落寞道:“若早些问我,我定会毫不犹豫答你,恩宠深厚。可如今再问,我却不知如何作答。你要杀我父亲,屠戮我的兄弟亲朋,为此不惜令整个长安陷入危境,甚至罔顾百姓生死,这般行径,让我觉着,你往昔的恩宠,更似安抚,实是谋略。”
“行章呀!皇后便真心对你?她就没向相府示好的心思?”皇帝冷笑不止。
“可她却从未动过杀害我父亲的念头。”杨炯冷言回应。
皇帝沉默,眼神晦暗不明。
杨炯转头,见李泠缓缓靠向自己,目光陡然一寒,全身气息暴涨,寒声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李泠身形一滞,迎着杨炯那满是杀气的目光,冷声道:“你当我怕你不成?”
“放箭!”杨炯怒喝。
“住手!”皇帝摆手大喝,继而望向李泠:“回来!”
李泠冷冷瞪视杨炯,冷哼一声,转身行至皇帝身旁,神色不善。
皇帝瞧着杨炯,难得起了交谈之意,好整以暇道:“那你此番前来,所为何事?也是来弑君的?”
“两件事!”杨炯冷然道。
“让朕猜猜!其一可是想问个究竟?其二可是要逼朕退位?”皇帝放声大笑,质问道。
杨炯缄默不语,缓缓褪下那身鲜红的麒麟服,袒露上身,肌肉虬结,其上却伤疤累累,继而嘶吼:“李乾元!你瞧仔细了,我这身伤,多是为你打江山所留!你如今这般对待我杨家,即便这江山还在你手,还能维持几年?天作孽有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皇帝蹙眉,望着这健壮无比、箭疮刀口密布的身躯,剧烈咳嗽数声,继而奋然起身,怒吼回应:“杨炯!你们相府当真是为了朕?你为谁拼命?杨文和又为谁效力?
好哇!你们父子,只差没坐上这皇位,哪有半分做臣子的觉悟?你父亲,在江南大肆培植亲信,打着为百姓的旗号,声名何其响亮,贤相之名传遍天下。他为百姓,朕又为谁忙碌?你们都为百姓,不惜与朕反目。
你杨炯更是乖张暴戾!为了所谓正义,竟敢公然入宫诛杀皇子!在你们眼中,可曾有朕这个皇帝?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