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累赘,只得低声道:“你小心。”
言罢,挥手示意众人,迅速退至殿外。
皇帝静静注视这一切,抬手拍了拍李泠,示意她离去,继而看向杨炯:“你不走?”
“若是从前,或许你会放我走,可如今见我能借来契丹精锐,你还会放我?”杨炯冷笑着反问。
皇帝沉默良久,终是轻叹:“你若不是文和之子,该有多好。”
杨文和静静凝视皇帝许久,忽道:“你我少年相识,你向来不会这般轻易亮出底牌。皇帝最厉害的手段,乃是天子之名。你深知此节,想必今夜已将圣旨发往各地。若我所料不差,你定备了两份圣旨,一份是你我共死后的善后旨意,一份是自己失败后的诏书。
你我同归于尽的圣旨,倒也不难揣测,无非是给我安个谋反弑君之名,再以天子诏令召回北上精锐,如此一来,即便我方手握重兵,也成了叛军,名不正则言不顺,难以招揽门生、统御大军,何况兵力本就不占绝对上风。
可若你兵败,又当如何善后?你应知,我儿既然敢弑君,我便早为你想好了周全之策,你又该如何应对?”
皇帝怒极反笑,继而看向杨炯,怒喝道:“朕当初就该在天牢结果了你!”
杨炯满心疑惑,只当皇帝失了心智。
皇帝又看向皱眉的杨文和,色厉内荏:“你不怕死?”
杨文和长叹一声:“李乾元,你明知我杨家对这皇位无意,我为左相,不过是想让百姓过得好些,不愿再见那千里无鸡鸣、白骨露于野的惨状。
大华初立之际,你我促膝长谈,你要铲除世家,即便我出身世家,也全力助你,只因你那句‘王朝需稳定,百姓禁折腾’。
怎奈如今你竟变成这般模样,怎可如此罔顾百姓死活、不顾苍生命途?难道我一死,这天下便成了你想要的天下?我杨文和身死,若能换得天下十年太平,又何惜一死?可即便我死,你能保证日后不再出个李文和、张文和?
我能无野心,他人能禁得住诱惑?你糊涂啊!”
皇帝闻言,目中寒意渐浓,终至癫狂,浑身颤抖,嘶声怒吼:“杨文和!少在那儿大义凛然,说些漂亮话!你不反,杨炯不反?你孙子不反?造反何须理由?有能耐造反,那便是反!
朕绝不容许你们世家再随意插手废立皇帝之事,从今往后,更不会再有弑君之举!”
言罢,皇帝癫狂大笑,抬手点燃引线。
“艹!”杨炯怒吼一声,抱住杨文和便要朝门外冲去,却被杨文和一把拽回。
“老爹,儿子还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