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渝沉默良久,终是长叹一声:“这……这是干什么呀!如此下去,天波府成什么了?掌控国家的权臣?这和你爹有什么区别!”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爹怎么了?”杨炯挑眉,没好气地反驳道。
“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我天波府向来以忠君爱国闻名天下,这样下去,绝不是我天波府!待新君亲政,我们岂能活命,难道最后要造反不成?”杨渝无奈地说道。
杨炯翻了个白眼,嗤笑道:“还用等新君亲政?我爹、李淑、李漟,哪个会放过你们!我看你娘就是被权力迷昏了头。”
“你不许说我娘!”杨渝厉声呵斥,尽管心中对母亲的所作所为感到失望,但她绝不允许别人诋毁自己的母亲。
“那你还说我爹呢!”杨炯不甘示弱,大声反驳。
“你……你给我放手,我不要你帮!”杨渝说着,就要抽回自己的脚。
“咔嚓”一声脆响,杨炯趁着她分神之际,迅速将杨渝脱臼的脚踝复位。随后,他脱下自己的靴子给杨渝换上,自己则穿上她那挤脚的靴子,开口道:“快走吧,咱们走了太久,别让兄弟们担心。”
杨渝深深地看了杨炯一眼,那眼神中,有感激,有无奈,更多的是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她叹息一声,与杨炯一起爬出了雪窟窿。
两人一路无言,杨炯是被折腾得没了说话的力气,而杨渝则是心乱如麻,不知该从何说起。
就在这尴尬气氛快将两人吞没之际。
突然,一阵夹杂着女真语的笑声,隐隐约约地传到了两人耳中。
杨炯与杨渝目光交汇,刹那间心意相通,无需多言,彼此都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二人迅速做出反应,动作敏捷且无声,几乎同时伸手,悄然抽出腰间的匕首。而后,他们弯下身子,脚步放得极轻,如同两只隐匿在黑暗中的猎豹,小心翼翼地朝着山坡攀爬而去。
好不容易抵达合适的位置,两人缓缓伏下身子,将自己的身形完美地隐匿在山坡的阴影与积雪之后。他们微微探出头,目光朝着山下望去。
这一看,杨炯先是一愣,而后下意识地压低声音,疑惑道:“饲养驯鹿的人?”